2015-4-2 17:05
Yoya_yoya
[鬼故事] - 吃人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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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的暮色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沉沉地擠壓在這片未知的山頭,之所以說是未知,是因為在小蝶她們拿著的地圖上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一望無際的林海像一陣湧起的黑色波濤連綿向遠方,與天際的殘霞交織,焚燒成灰。
有風吹過,驚起滿天烏鴉,烏鴉的哀鳴叫起了滿坡的荒涼。
楊光宗拿著那張小小的棱角已經磨花了的地圖站在中央,其它四個人則緊緊圍著他站成了一個半圓。
“聽著,我們現在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手機也沒有任何信號,但是大家不要慌,我們還有充足的糧食,露營的工具也完好無缺,只要大家保持足夠的耐心和鎮定,我們會走出這個鬼地方的!”
楊光宗的臉色很嚴肅,顯然在這只五人探險隊裡他扮演的是領導的角色。
楊光宗的妻子若蘭緊緊地貼在他的身旁不住地點著頭,即顯示出了對丈夫的依賴也表現出來了對他的信任。
小蝶則是一臉苦相,嘴上報怨著說:“早知道會這樣就不來。”
剩下的兩名男子則顯得輕鬆得多,身體健壯的夏松耳朵裡塞著耳塞,MP3裡放著喧囂的搖滾樂,頭還跟著不住地扭動顯然沒把楊光宗的話當一回事。而另一名叫羅強的青年則乾脆不耐煩地打斷了楊光宗的說話道:“哎,我說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啊,大家出來玩不就想尋個刺激嘛,你看,現在多刺激啊!”
羅強環視一下四周然後說道:“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聽著,我們最明智的方法就是迅速爬上山頭,然後在晚上從山頂上向下看,尋找什麼地方有燈火的存在,要知道,找到燈火就說明找到人家了,這樣我們才有活路。”
羅強的一席話說得眾人眉開眼笑,這的確是最有效的辦法了。於是一行五人背著包裹迅速向山頂爬去,在他們周圍是越來越深邃的黑夜。
由於背著不少包袱加上地勢陡峭所以一行人走得很慢,而讓大家沒想到是最先爬上山頂的居然是纖弱的小蝶。
“哇,快看啊,快看啊,山那邊有燈火哎!”剛爬到山頂站穩沒多久的小蝶突然就大聲叫了起來,她雙腳不停地跳著以此來表達她內的激動之情。
“是嗎,那太好了。”聞言大夥都加快了腳步一臉欣喜地趕到了小蝶的身邊。
順著小蝶指的方向大家果然看見了對面山腳下零星散落的幾盞燈火,從燈火的分佈情況來看,那裡應該是一個小村莊,但這已足以讓大家歡呼雀躍好一陣子了。大家相信在當地居民的幫助下他們很快便能走出山去了。
“好的,還等什麼,大家打起精神來,現在就向那個小村子出發吧!”楊光宗向眾人揮著手喊道。
奔波的疲累和久久的迷茫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大家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也許在這些探險愛好者心中,興奮的不僅僅是找到了走出深山的希望,還有的便是對這個隱藏於神秘深山中的村落的好奇。
一失踪謎案敲開通靈偵探社門的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她在一名中年男子的攙扶下顫微微地來到了陸羽探長的面前。
“快請坐,老太太。”助手魏明迎上前將一個軟墊椅挪到了老人的身後熱情地招呼道。和所有門做生意的一樣,顧客就是上帝,陸羽開的這家私家偵探社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有什麼事嗎,朱太太?”陸羽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位老太太,她是落霞市有名的富婦人。
“我想讓你幫忙找我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朱太太一臉擔憂地說道。
“嗯,你能把事情說得更詳細一點嗎?是失踪了還是怎麼一回事?”陸羽問道。
“失踪了。”朱太太的語速很慢,說這幾個字的時候表情很痛苦。
“失踪,你把事情經過講一下嗎?他們失踪的時間大概是多久?失踪前有什麼異樣反應都給講出來好嗎?”陸羽很仔細地問道。
“他們一周前說要和幾個什麼友出去旅行探險,之前說好的每天要打個電話回來給我報平安,一開始每天我都還能收到他們的電話可是從前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他們的音訊了,我好擔心啊,這兩天吃不下睡不好,我懷疑他們是失踪了還是遇上什麼困難了。”說到這裡,朱太太的表情顯得激動起來,她那一頭白發跟著身體一起顫動不止,血管突出的瘦手在那已被皺紋擠壓得深陷的眼角邊抹起淚花來。她抬起眼來對著陸羽墾求道:“陸探長,我知道你是個很優秀的偵探,你能幫我把兒子找回來嗎?多少錢我都給得起,你想要什麼報答竟管開口就行了。”
陸羽知道這時應該先讓朱太太的情緒穩定下來,於是故意換上一輕鬆的表情說道:“放心,這件事情我想不算太麻煩,我很快就會幫你把兒子找回來的,請您相信我,你兒子出去旅行是結伴前行的,一般不會遇到什麼問題,也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有點偏僻,手機沒有信號而已,朱太太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保重身子才是。”
朱太太沒有再說話,只是不住地點著頭。
這時朱太太旁邊的那名中年男子開口說話了。
“我哥是和幾個網上結識的驢友一起出去旅行探險的,我擔心的是他結識的朋友裡面有壞人。”
陸羽看著中年男子說道:“你是朱太太的小兒子對吧!”
“是的,我叫楊耀祖,我哥叫楊光宗。”中年男子回答道。
“你哥走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陸羽問。
“我哥以前也會出去旅行的每次走之前他都叫我好好照顧母親,這次也一樣。”楊耀祖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哥和你嫂子是去什麼地方旅行探險去了?”陸羽又問道。
“我知道,前兩天他們打電話來說是在西部的一個邊垂小鎮上,叫苦陽鎮,之後就沒了音訊了。”朱太太突然插話回答道。
陸羽點了點頭把一顆巧克力豆放入嘴裡陷入了沉思中。
“好的,朱太太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到你兒子和兒媳婦的,現在你先回家去歇著吧,我和我助手魏明做好準備工作了就即刻上路。”陸羽說道。
朱太太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把一張簽好的支票放到了陸羽的面前然後在楊耀祖的攙扶下又顫微微地離開了。
從小蝶她們走進這個村莊起大家便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但是究竟異常在什麼地方大家卻一時說不上來,但畢竟是喜歡探險的人,一些新鮮的事反倒能刺激起大家的好奇心,就拿小蝶來說吧,她就很享受這種興奮中帶著幾絲不安的感覺。
由於夜色太濃的緣故,大家只能藉著手電那微弱的光亮照著前行,路上雜草叢生,也許這裡本來就不是一條路只是被大家蠻橫地踩出來的吧,這讓小蝶想起了魯迅先生說過的那句名言: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村莊里原有的幾盞燈火都熄滅了,但是還有一戶人家亮著光,從那漫射出來的光的線條來看,那應該是燭火而不是燈光。
“嘿,看來這個村子是特意派了代表來迎接我們的到來呢!”羅強試著說笑讓大家輕鬆一下,而事實上他的話也的確迎來了一陣微微的笑聲。
“深更半夜,荒郊野鄰,未知的村莊,這真是太酷了,我保證我們這輩子不再會有這種獨特的經歷了。”夏松用手摸著他那很別緻的髮型--阿福頭。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楊光宗一如既往的冷靜,他拉下臉衝身後的人說道:“大家都小聲一點,村里的人應該都睡了,我們直接去那戶亮著燈的人家裡面求助。”
其他四人都沒有表示抗議點頭默認了。
藉著微弱的手電光芒,大家能隱約辯別出村里的房舍都是一些毛坯房,而且建得很不規範,東邊一間西邊一幢的。
“唷,什麼破地方!”羅強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臉上的表情滿是嫌棄。
楊光宗迅速回過來瞪了羅強一眼像是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但羅強則不屑地把臉扭到了一邊去。
快要走近那戶亮著火光的人家時,小蝶一行五人卻呆住了,因為在那間矮矮的土坯房門口分明站著一個人影。
五人前進的速度警覺性地放慢了。
而隨著距離的移近,那個人影的臉龐也漸漸清析起來,那是一名留著絡腮鬍的體魄健壯的中年男子,很寬闊的鼻子上面是一雙有神的眼睛,他的皮膚很粗獷雖然個頭不高但看上去卻總讓人心中生出幾分別樣的害怕。
“歡迎你們來到無人山莊。”中年男子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低沉而雄渾,穿透了夜的深邃。
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可能是山間陰涼的天氣,也可能是這名男子略顯陰暗的聲音,但小蝶認為真正讓她剛才莫名害怕的則是這個山村的名子--無人山莊。明明有人居住怎麼還叫無人山莊?
“你好,我們是幾名迷路了的遊客,在山上發現了這個村莊就趕了過來,希望能通過你們的幫助走出這片深山。”楊光宗上前禮貌地打招呼道。
“放心,我們不會打擾到你們村子安寧的,如果我們能平安走出這裡的話我們會給你們一些好處的。”平素少言寡語的楊光宗的妻子若蘭這時說話了。
“呵呵,沒問題,不過我們村的村民可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對了,我叫袁台山是這裡的村長,你們一切有我打點就行了。”
袁台山說話的時候眼光不自禁地落在了若蘭的身上,確切點說是落在了她那豐滿挺立的胸上,敏感的楊光宗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下意識地向若蘭身前移了移將她擋在了身後。
袁台山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但立馬但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對了,外面夜深露重,幾位客人還是快些到屋裡來歇腳吧!”
說完袁台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小蝶一行五人便嘴上答謝著走了進屋。
屋裡面陳設很簡單,但還算整潔,一張木桌上面放著一盞閃爍不止的油燈。大家各自尋了一張小凳子坐了下來,而真正當大家安頓下來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現在是多麼的累。一時扭胳膊的扭胳膊,捶腿的捶腿,而若蘭不顧自己身上的酸痛卻起身來到丈夫楊光宗身後替他輕輕地捶起背來。
“嗨,若蘭啊,你別,你自己歇著……”楊光宗顯得有些慌亂但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悅情,他伸手拉緊了若蘭的手說道。
“我不累,你今天背了那麼多東西,讓我給你揉揉才是。”若蘭回答道。
“不,你要真為我著想就給我老老實實地歇著,快坐下,聽話啊!”楊光宗拉住若蘭的手讓她坐回了板凳上,若蘭順從地點了下頭,眼中溢滿了柔情。
看著這夫妻倆的恩愛樣,青年羅強有些彆扭地把臉扭到了一邊去。
袁台山給眾人端出了熱水來讓大家喝,能解渴又能曖身子。
“走了一天了大家一定都困了吧,歇會了我就給你們安排床鋪去。”袁台山表現得很熱情。
“呃,不,不了,免得麻煩,我們自己有睡袋的很曖和的,我們就在這大廳裡睡一下就行了。”小蝶連忙揮手說道。
其實小蝶的想法大家都明白,在一個陌生的村莊里谁愿意分開到別的人家裡寄宿啊,這樣不但不安全而且對於城里人說,誰能想到這些深山里的居民家的床鋪會有多髒,有跳騷老鼠什麼的都說不定。
“喔,好吧,既然大家怕麻煩那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吧!”袁台山臉上又浮現出了先前的那副尷尬笑容。也許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大家了不同意的原因。
終於,困倦至極的大夥在客廳裡依次擺開睡袋美美地睡了起來,而正與窗口對著的小蝶在鑽進睡袋的那一刻突然怔住了,她看見窗外有幾雙眼睛正在向屋裡面窺探著,他們那略顯泛白的眼球在黑夜裡上下翻滾著發著駭人的光芒,小蝶害怕極了剛想張嘴大喊可再定睛一看卻又發現窗外空空如也。
原來只是幻覺。小蝶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
陸羽和魏明接下朱太太的囑託後便展開了一系列調查,並在第二天坐飛機迅速飛到了A省,出發之前他們買了多張地圖費了不少勁終於找到了苦陽鎮的所在地,所以為了偵探效率,陸羽二人一到A省便租了一輛越野車打起十二分精神開車直奔目的地。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路邊的景物急速倒退著,給人一種晃惚的感覺。
“頭兒,你真的覺得楊光宗是失踪了嗎?”魏明一邊開車一邊回過頭來問陸羽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不過既然朱太太肯花錢讓我辦事,我們就按著她的意思辦就是了,只要把他的兒子給她找著讓她安心就行了。”陸羽嚼著巧克力豆神情安然地說道。
魏明跟著笑了笑說道:“那也對,這些有錢人出手闊綽這錢不賺白不賺。”
“肯多給錢託我辦事也是相信我,而且這是我們開業以來接的第一單大業務,所以不管簡單或困難我們都要全力以赴的去辦。”陸羽收起笑容說道,“不然,以後我這通靈偵探社就沒信譽了。”
魏明沉默著點了點,不過很快他又找到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聽說楊光宗的妻子若蘭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呢,嘿嘿,兒子都生不出來看他們怎麼光宗,還有啊他老弟也是個花花公子經常被媒體暴一些負面新聞,不知道他要怎麼耀祖啊!”魏明突然笑出了聲來,說道。
“你別幸災樂禍啊,據楊耀祖說前不久若蘭不是去找了家很好的醫院做了手術嗎,朱太太也說了這次成功的把握很大的相信她能成功。”陸羽說道。
“那也是,人家有錢,這點小病花點錢就可以搞定。”魏明自己也笑著說道。
“好了,先別八褂了,你安心開好你的車吧,別到時弄得我們也失踪了就被人笑話了。”陸羽好心叮囑道。
魏明點了點頭果然不再說話了,而坐在車後座的陸羽則開始檢查起他們收集到的一些資料來。從這些資料中陸羽知道了和楊光宗若蘭夫婦一起外出旅行的還有三個同伴,一名年青的公司職員小蝶,一名健身教練夏松,一名賦閒在家的青年羅強。而且據陸羽的調查他還了解到羅強之所以大學畢業後一直找不到好工作是因為他是有一點缺陷--色盲。
再整理了一下思緒,陸羽知道楊光宗最後一次打電話回家是三天前從苦陽鎮打回去的之後就沒了音訊,也就是說楊光宗夫婦是在離開苦陽鎮之後才“失踪”的,而作為一個小鎮,陸羽相信苦陽鎮上會有市民對外來的楊光宗一行探險者有印象的,所以要尋找下步線索便能等到了苦陽鎮才行。
經過馬不停蹄地趕路,陸羽二人趕到苦陽鎮的時候已是夜深時分,陸羽看了下表,剛好十點整。
“找苦陽鎮上最好的旅館。”陸羽對魏明說道。
“喲,頭兒也開始知道享受啦?”魏明一邊拿眼往向路邊瞅一邊打趣道。
“我這是探案需要。”陸羽回答說。
“喔,也對,這次我們賺到了足夠的錢。”魏明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是這個鎮上最好的旅館我想也不會好到哪去。”
“你想一想,楊光宗他們既然來過這裡就一定住過旅館,他們不可能天天睡帳篷吧,而他們是城里人又有錢要住一定是住這裡最好的旅館了,所以我想從旅館老闆那裡探聽到一些關於他們的消息。”陸羽解釋道。
魏明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嘴上不忘由衷稱讚一句:“頭兒,你真是好樣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撒了進來,曖曖地照在大傢伙身上,小蝶最先醒過來,她收好睡袋顧不上洗臉便跑出門去,她在窗戶邊來回端詳著,想起昨晚那詭異的一幕小蝶便一臉的疑惑。
“姑娘,看什麼呢?”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正想得出神的小蝶不由嚇了一跳。回頭一望見是村長袁台山。
“沒,沒什麼,只是出來走走,好奇。”小蝶支吾著說道。
“喔。”袁台山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在小蝶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小蝶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然後快步向屋裡走去,小蝶走進屋時發現大家都已經醒了過來,正在依次洗著臉。
羅強梳好髮型吹著口哨走出了門去,很快夏松也跟著出來了,邊走邊伸著懶腰。
在陽光的照射下大家終於可以看清這個村莊的真實面目了,這的確是一個小村莊,村子房舍倒不算少,但有很多卻因陳舊而坍塌了,剩下的加起來只有不足二十戶人家。房舍都是矮矮的毛坯房,有的甚還是茅草房。
“嗨,袁村長,你們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羅強問一邊站著的袁台山道。
“嗯,荒郊野地哪有什麼遊樂的地方。”袁台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那裡呢,那個森林裡面一定很好玩吧!”夏松突然指向遠方的一片森林說道。
順著夏松指的方向望去,大家看到了一片在雲霧氤瘟下的綠色叢林,看上去竟有一種恍若仙景的感覺。
“哇,太棒了,好想去裡面玩啊,說不定能遇見小兔子呢!”小蝶也出來了,看見那片美麗的景色她顯得激動不已。在小蝶看來被雲霧縈繞的山林更多的是充滿了一種浪漫氣息。
“嗯,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後面出來的楊光宗夫婦也看到了那片美麗的森林,若蘭的表情跟小蝶竟然出奇地相似,顯得很激動。
楊光宗看了一眼大家然後問道:“怎麼,大家想到那片森林裡玩一天?”
“對!”其他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楊光宗猶豫了片刻便點頭說道:“好吧,即然大家興那就不掃大家興了,不過只玩這一天啊!”
噢,耶!大家竟然一起歡呼起來,看著眾人的快活樣,楊光宗也不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年青人們,你們喜歡探險是好的,可是這個險你們可一定不能冒啊!”一邊的袁台山突然發話阻止道,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慌。
“為什麼?”羅強問道。
“你們指的那片森林叫黑山森林,這森林裡面可是鬧鬼的,據說一到了雷雨天就能聽到女鬼的哭泣聲很嚇人的啊!”袁台山這樣說的時候自己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害怕起來。
小蝶是最先對袁台山的話作出反應的人,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嚇得把肩抱了起來。
羅強臉上則是不屑的神情,說道:“你也是用的據說這個詞了,也就是沒有真實根據嘛,我們本來就是探險的,這次我們就上山去給你們把這個險探明白,也算幫你們村子裡的人做件好事!”
“也對,再說了,就算是鬧鬼那也是雷雨天才會有的事今天天氣這麼好可沒什麼好擔心的。”夏松也表態支持羅強了。
“山里的天氣,變幻不定可不能掉以輕心啊!”袁台山繼續說道,一幅語重心長的表情。
“沒事的,總之我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的,再說我們只是想去轉轉又沒惡意的,有情況我們就回村來。”羅強努力打破著袁台山的阻撓。
“好吧,上哪去是你們的自由,總之小心一點就是了。”袁台山說完嘆了一口氣然後進屋去了。
衝著袁台山的背影,羅強聳了聳肩然後轉過身來對其他人說道:“怎麼樣,兄弟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當然要了,來到了這麼神秘的方不去那個山頭看看真是白玩一場了。”夏松第一個站到了羅強那邊。
楊光宗夫婦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也站了過去。
小蝶看了一下空蕩蕩的四周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最終一咬牙也跟著站了過去。
羅強顯得很滿意,吹了聲口哨說道:“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我們就打點包裹馬上出發吧!”
於是楊光宗一行人就這樣踏上了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去的是一個看上去很美麗而聽上去卻神秘恐怖的黑山森林。
從山莊里走過的時候大家才深刻理會到了這個村莊名字的含義,整個村莊快走到了盡頭都沒有發現幾個人影,難怪要叫無人山莊了。村莊里的人家都把門虛掩著,但小蝶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虛掩著的門背後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們看,一如昨晚在窗外浮現出的眼睛一樣,想到這裡小蝶不由有些毛骨悚然了,下意識地往人堆裡走去。
就在大家略顯疑惑的時候,路邊的一扇柴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頭髮蓬亂衣冠不整的女子嘻笑著從裡面跑了出來一把撲到了小蝶面前,這不由讓心中正鬧鬼的小蝶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你,你誰啊,走開!”小蝶一揮手喊道。
“嘻嘻,我是曾經的你啊!”原來是個瘋婦人,只見她一邊用乾裂的嘴唇咬著骯髒的指甲一邊翻起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嘻笑著衝小蝶說道。
她的話讓小蝶聽得一頭霧水,她嫌棄地向後閃了閃。
瘋婦人卻並不罷休,緊緊向前跟了一步繼續說道:“嘻嘻,我就是曾經的你,你就是將來的我啊!”
羅強不耐煩地上來一把掀開了瘋婦人吼道:“哪來的瘋子,快些滾遠些,不然當心挨揍!”說完羅強把拳頭揚了揚。
瘋婦人顯然害怕了,連連向後退去,邊退邊唸著:“黑森林,跳屍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
這時,那扇柴門里傳來一聲呵斥聲,“你這個瘋婆娘,又出去給我丟人顯眼,快給我回來。”
隨著這一聲怒吼,一名男子從屋裡面舉著一根木棒趕了出來迎頭就給婦女一棒子,婦女哭叫著又向屋裡跑去了。
男人提著木棒回了屋把門緊緊地關上了。
小蝶一行五人怔怔地站在哪裡,顯然還沒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小蝶則仍然顯得心有餘悸。
“山人多怪事,我們別管他了,快走吧!”羅強說道。
於是一行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心態又開始徘徊前行了。
苦陽鎮最好的旅館名叫彩虹旅館,陸羽和魏明停好車來到店內登記住宿。
“單間四十塊,雙人間五十塊,有彩電的房間再加五塊,其他的都是黑白電視機。”畫著劣質粉妝的女服員眼皮不抬地說道,像在背一個機械的公式。
陸羽二人想道,這地方真算是窮鄉僻壤了都什年頭了居然還有黑白電視機。
“有彩電的雙人間。”魏宇說道。
趁著服務員登記的空檔,陸羽問道:“請問小姐,前幾天是不是有五個外地人來這裡登記住過店?”
“不記得了!”服務員臉色冷峻地說道。
陸羽和魏明相視一眼,然後魏明聳了聳肩摸出一張大紅鈔票放到服務員面前說道:“你再仔細想一想。”
女服務員的臉色立馬紅潤起來,畫著猩紅的嘴唇大大地張開成了一個標準的O字型,然後她麻利地把票子揣進了口袋裡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幾天的確是有幾個外地人來這裡登記的,不過他們只住了一晚就走了。”
“喔,他們走哪去了你知道嗎?”陸羽追問道。
“一直往西,但具體什麼位置就不知道了。”女服員的一下子變得有耐心了許多,聲調也緩和了不少。
“嗯,那五個人中間是不是有個叫楊光宗的男子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妻子叫若蘭?”陸羽睜大眼睛等著答复。
“這個不是很清楚啊!”女服員使勁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說道:“當時他們一共開了四間房,具體誰是誰我倒分不清楚。”
“哪你能想一下當時他們是住的哪間房嗎?”陸羽試探著問道。
女服員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最終她說道:“我只知道有個青年是住在301號房的別的就不清楚了因為那次我夜裡起來上廁所時發現他剛上完廁所回房間。”
陸羽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女服員說道:“好的,謝謝你了。”
“這個青年應該就是羅強吧!”在回房間的路上魏明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
“我們分的是幾號房間?”陸羽問道。
魏明把鑰匙拿起來看了一下上面標的號碼回答說:“301號房。”
陸羽聽完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魏明查覺到了陸羽的異樣,問道。
陸羽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什麼,我們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追踪呢!”
於是兩人都沉默著快步向房間走去,但就在兩人打開房間門的那一刻一種奇怪的感覺迅速爬上了魏明的心頭。
小蝶驚恐地向四周望去,發現森林裡光線陰暗,一些白色的霧氣在附近飄浮升騰著,營造出一種很詭異的氣氛,森林裡一片死寂,沒有一點聲音,甚至聽不見一絲鳥啼蟲鳴,這些異常的現象讓小蝶立馬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聲音從小蝶身後傳了過來,像是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的破碎聲,小蝶猛地回過頭去,心不由提到嗓子眼上,她看見迷濛的煙霧中一個身影正在緩緩向自己走來,小蝶隱約可以辨別那是一個留著長發的女子。突然小蝶想起了袁台山警告的那句話--黑山森林裡有女鬼,很快他們上山時那名瘋婦人念的那句奇怪的話又閃現在了她有腦海之中--黑森林,屍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小蝶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難道眼前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女鬼,想到這裡小蝶不由大叫一聲扭頭便狂奔起來,很快她聽見了後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看來自己被女鬼盯上了,她在緊追自己不放。想到這裡小蝶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是小蝶嗎?身後突然傳來了若蘭的呼喊聲。
正在驚慌逃奔的小蝶不由一下子愣住了,她停住腳步驚魂未定地回過頭去,這時後面那個“鬼影”也越跑越近了。
“是蘭姐嗎?”小蝶怯怯地問道。
“是我啊,你跑什麼呢!”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次讓小蝶放心了不少,這的確是若蘭的聲音,很快若蘭跑到了小蝶的面前了,她氣喘吁籲地一把拉起小蝶的手略帶嗔怪地說道:“看,看你個丫頭,怎麼亂跑啊!”
“我,我拍照出了神一時就走丟了。”小蝶有些難為情地回答道。
“嗨,害得我們好找哇,還好沒走出太遠,沒出事就行了。”若蘭感慨著說道,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小蝶又說道:“行了,咱快回吧,一直往回走,我們的帳蓬就在附近不遠。”小蝶紅著臉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在若蘭的帶路下兩人順利地回到了駐紮地。大家並沒有責備小蝶反倒是好心安慰她,這讓小蝶安心不少。
天漸漸黑了下來,夜幕四合,楊光宗一行五人照例鋪開了地毯圍坐在上面開始將各自帶的食品擺出來共享晚餐。食品很豐富,有泡椒雞爪,也有袋裝的北京烤鴨等等。
羅強看了一眼擺出來的食品突然撅了下嘴衝夏松說道:“哎,我說兄弟,你也忒小氣了,這麼好的環境,這麼美的氣氛你就不把你那私藏的小酒拿出來給大夥嚐嚐?”
夏松眼也不抬地回答說:“什麼東西都能給你吃,這酒可不能容你動半個指頭。”
“哎,我說為什麼啊?”羅強把身子向這邊挪了挪問道。
“沒為什麼,這酒是我的壓驚酒,我願給就給,不願就拉倒。”夏松不客氣地回答道,臉上掛著一幅怪笑。
羅強自討了個沒趣扭回頭從食品堆中隨手抓起一塊牛肉索然無味地嚼了起來。
就在大傢伙剛吃完飯的時候,山間卻突然刮起一陣陣陰風來,涼嗖嗖的。森林裡立馬響起了嘩啦啦的樹葉晃動聲,聲勢漸猛一如呼嘯而起的波濤。
楊光宗黑著臉看了眼天色立馬沉著聲音說道:“不好,看樣子馬上有場雷雨了大家趕緊收拾東西回帳篷去。”
大家聞言臉上都露出幾分無奈之情卻不敢怠慢,立馬動身忙活起來。
小蝶把毛毯拖進帳篷,就當她轉身拉上帳篷拉鍊門的時候天空中劃過了一道長長的閃電,緊接著便是一聲滾雷砸破了山間的寧靜。
嘩啦啦……大雨傾盆而下,雨滴穿過層層樹冠砸落在帳篷外殼上發出密密麻麻的打擊聲。
小蝶把睡袋打開了,點燃了一支小型蠟燭,然後把自己瘦小的身軀塞進了睡袋裡,蜷縮成了一團。
小蝶一下子無所事事起來,當一個人無聊的時候便喜歡胡思亂想了,小蝶的目光落在了蠟燭微弱的光亮上,隨著燭火的閃爍小蝶的心也跟著莫名其妙地驚跳起來。
小蝶想到了無人村莊,想到了昨晚她睡覺時看見窗外飄浮著的那幾雙幽靈般的眼睛,想到今天的那名瘋婦人,突然小蝶的心猛地一顫,她想到了袁台山說的那句話,黑山森林一到雷雨天氣就會鬧鬼,還能聽到女鬼的哭泣聲。那現在不正是雷雨天氣嗎?
轟,又是一聲驚雷!而就在這一聲驚雷之後小蝶呆住了,她真的聽見到了幽幽的女子哭泣聲夾雜在雨中傳了過來。雖然不是很大,但小蝶卻聽得真切,嗚嗚的低泣聲就如一道陰風灌進了她的耳朵裡,比剛才的驚雷還讓人害怕。
是誰在哭泣,不會是若蘭姐吧,可這實在不像是她的聲音啊!小蝶到這裡身體不由瑟瑟發抖起來。原本就蜷縮成一團的身體不由抱得更緊了。
偏偏這時小蝶又感到一陣內急,但聽著外面恐怖的哭泣聲小蝶就嚇得不敢走出帳蓬半步了更何況是出去小解。於是小蝶只能咬牙憋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漸漸地外面的雷聲不再響動了,雨聲也越來越小,終致停止了。山間的雷雨就是這樣,來得急去得也快。
而隨著雨聲的停止小蝶驚喜的發現那婦女的哭聲也消失了。
“看來是我多疑了,一定是陰風吹進樹的枯洞裡才發出的這種似人泣的聲音吧!”小蝶想道。而這時她也實在內急得慌了就起身走出帳蓬去想要尋個地方解決,小蝶是個愛乾淨的女孩子怎麼都不會將穢物留在自己住的帳蓬裡的。
經大雨淋過的地顯得有些濕滑,小蝶一腳踩下去能感覺到腳步深深地往下陷,這說明森林裡積的落葉還真不少了。
小蝶轉到一顆大樹後便急著松下褲袋蹲了下來,方便完後小蝶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想扶著樹干支撐自己站起來,突然小蝶感覺自己摸著的東西有些異樣,毛茸茸濕漉漉的,小蝶心裡不由一驚扭頭一看一由倒抽一口涼氣,在一頭蓬亂的長發下一雙翻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看著,距離和自己相隔竟不過數十厘米之遙。
“天啊,有鬼啊!”小蝶終於控制不住地失聲尖叫起來了,她猛地鬆開手提起褲袋就往回跑,她只感覺後背被人狠抓了一把,然後後面便傳來了一陣細碎的響聲便沒了動靜。
“有鬼啊,快來人啊,真的有鬼啊!”小蝶一邊忙著把褲袋系上一邊挨著帳蓬拍門喊道。
很快各個帳蓬裡都有了反應,羅強夏松以及楊光宗夫婦都陸續趕了出來。
“怎麼,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楊光宗一把按住小蝶大聲問道。
由於天上沒有月光,所以只能隱約從小蝶的急促呼吸聲中感覺出她的恐慌。
“有,有鬼啊!”小蝶結結巴巴地說道。
“在哪啊?”羅強問道。
“就,就在那顆大樹後面。”小蝶把頭扭向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剛才方便的那棵樹指了指。
羅強捋了捋了衣袖大步向那顆樹走過去嘴上說著要去仔細瞧瞧。
剛一走到樹前羅強原本輕鬆的情一下子變得恐怖起來,他的腳步不住地向後退縮,突然哇地大叫一聲嚇得不遠處的楊光宗四人渾身一激凌。
“哇,鬼啊,好大的鬼啊,太恐怖啦!”很快羅強的聲音變成了一種調侃式的聲調,他自己還在原地樂得跳躍起來,一看他這德行大家立馬便知道剛才是他在搞惡作劇了。
“你小子正經點不行啊,嚇死人啦!”夏松摸了摸胸口忍不住咒罵道,顯然他對自己剛才被羅強戲耍了表示不滿。
“嘿嘿,自己膽小就別怪我。”羅強邪笑著說道。
“神經病!”楊光宗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就拉著若蘭回帳篷去了。
小蝶還站在那裡發呆,顯然並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走啦,還站在外面乾嘛,嚇傻啦?”夏松轉身要回帳篷的時候看見身後一臉驚恐的蝶便說道。
“我,我剛才真看見不干淨的東西啦!”小蝶結結巴巴地說道。
“要真有不干淨的東西那也是羅強那小子,整天神經兮兮的,我看你啊,肯定是看見山間的什麼野生動物了,黑夜裡一時沒看清就在這裡亂說,自己嚇自己。”夏松衝小蝶揮了揮手說道,表情有些許不滿。
“半夜三更吵得人睡不了覺!”夏松習慣性地摸著自己那別志的阿福頭走回帳蓬去了。
這時外面就只剩下小蝶和羅強了,羅強還站在那棵樹旁邊,他回頭看了一眼小蝶不耐煩地說道:“你還站哪兒乾嘛啊,趕緊回去睡吧,不知道我要方便啊!”
小蝶臉微微紅了一下,轉過頭走回帳篷去了,只是心中還在納悶,剛才自己的確沒看錯啊,蹲在自己旁邊的一定是個人,而且是個古怪的婦女而不是什麼獸。
隨著小蝶回到帳篷後外面又是一片靜悄悄的了,羅強這才放心地哼著小曲轉到老樹背後掏出傢伙來愜意地開始爽快。
突然,一隻手從後面緊緊地摀住了羅強的嘴吧,緊接著一柄斧頭狠狠地從羅強身後扎了進來,羅強的眼睛翻了翻,沒有多餘的動作,頭重重地垂了下去。
羅強死了,屍體倒在了地上,眼睛還向上翻著,似乎還有幾絲不甘和困惑。
好一陣子過去了,羅強的腿被人抬了起來,屍體被人緩緩拉起向從林深處走去。
拉著他屍體的的是一個黑色瘦小的身影,蓬亂的頭髮,破碎的衣服,一邊走那個黑影嘴裡一邊輕輕吟著一段熟悉的話語--黑森林,跳屍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
蛛絲螞跡早晨,陸羽睡得有些晚,然後起床吃了魏明叫來的早點。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魏明很敬業地問著陸羽的下一步規劃。
魏明叫的是一碗小湯圓,他吹了口氣把一勺子湯圓放進了嘴裡然後說道:“去超市。”
“去買東西?”魏明問道。
“對,順便問一下情況!”陸羽邊吃邊回答說。
“也是,他們要出去旅行一定會在走之前採購一些東西。”魏明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一會兒的功無就已經把碗中的湯圓吃光了。
抹了抹嘴陸羽說道:“走吧,抓緊時間。”
“嘿,還抓緊時間呢,現在都快九點啦,要抓緊時間怎麼不早起床啊?”魏明笑著打趣道。
“早起,我倒是行,可是超市沒開門啊,起了也白搭。”陸羽說這話時人已經走出門外了,魏明嘆了口氣緊緊跟了上去。
彩虹旅館附近不遠處有一家大型超市,當然這裡所謂的大隻是相對的概念。陸羽看了一下也不過八十平方米的店面。
陸羽和魏明進去採購了一些食品,然後在陸羽的特意叮囑下魏明買了一罐彩色噴漆。
拎著買好的東西,陸羽來到櫃檯處開始向老闆詢問起關於楊光宗一行的消息來。
超市的老闆是名中年婦女,皮膚很黑,但待客熱情卻很高,也許是早上生意平淡又見陸羽二人買的東西比較多的緣故。她回答陸羽的提問還算仔細。
“幾天前,你見過五個外地人來這裡買過東西嗎?”陸羽問道。
“見過,當時他們開著一輛黃色麵包車停在我店門口這個我印像比較深,一來他們是外地人,二來當時他們買的東西挺多的。”老闆娘臉上笑盈盈地回答著,完了還不忘反問陸羽一句:“怎麼,你們是他們的朋友?”
陸羽順著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問道:“那是幾天前的事呢?他們有說上哪去嗎?”
“有三天了吧,當時見他們買了這麼多東西我也閒著問了兩句,我問他們要上哪去。”老闆娘很用心地回憶著說道,“他們中間有個男子就給我說要去城西的一個郊野玩。”
“城西的郊野,沒有說得更具體一點嗎?”魏明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沒有,我說城西有很多的森林,而且這幾年不時會有失踪案發生我還提醒他們最好不要走太遠了。”老闆娘急著表示自己樂於助人的態度。
陸羽和魏明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幾乎是異口同地問道:“怎麼,這城西附近的森林裡近幾年發生過失踪案?”
“是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照說一般人聽我這麼說了吧準嚇得不敢去了可我看那幾名外地人聽我說完這話臉上倒現出一幅興奮的樣子,看來是想去探險了。”
陸羽和魏明對望了一眼,然後魏明笑著對老闆娘連連稱謝。
“真是麻煩啦,算下這裡多少錢吧!”
“算好啦,一共一百三十六塊。”老闆娘麻利地算出價錢然後說道。
“好的,錢在這裡,收好吧!”魏明掏出兩百塊錢來放在櫃檯上然後起身和陸羽走出了門去,這時聽見老闆娘在身後急促地大聲地喊道:“哎,多啦,用不了這麼多,快回來給你找零。”
陸羽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啦,多的是你剛才回答問題的報酬。”
看著陸羽二人離去的身影老闆娘不由愣著出神了,心想著,這回答問題也能領報酬,這輩子還真是頭一次遇著。
一條鄉間小道上,一輛銀白色越野車緊貼著路邊的一輛黃色麵包車停了下來,越野車門打開,陸羽和魏明從裡面貓腰走了出來。
剛被雷雨沖刷的山間小路顯得泥濘不堪,魏明小心地邁開步子跳到了路邊的一塊高地上。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色森林,在白茫茫的霧氣籠罩下顯得靜謐異常。
“他們就是在這裡下車的。”陸羽看著那輛黃色麵包車說道。
魏明點了點頭,說道:“在超市裡買東西時那個老闆說他們是開著一輛黃色麵包車向城西的方向走的,顯然就是眼前的這一輛。”
陸羽看了一眼車輪陷在泥濘中的深度然後說道:“看來們上山已經有兩三天的時間了,可是還不見下山來,是不是遇到什麼壞事了?”
魏明下意識地抬起頭向周圍的森林中望去,然後說道:“這片森林太寬廣了,又有這麼多霧說不定是迷路了。”
陸羽沒有說話,來到黃色麵包車旁邊,陸羽把頭緊貼在那個車的棕色玻璃上費了不勁才看清裡面一些情況。
“車裡面很空,他們帶了必須品在身上的,應該是上山野營去了,不過兩三天了還不回來說明遇到一些情況。”陸羽趁空掏出了一包巧克力豆撕開一小道口子從裡面不緊不慢地倒出兩顆巧克力豆放進了嘴裡。
“難道要我們上山去找?”魏明面露難色地問道。
陸羽聳了聳肩然後說道:“怎麼,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錢都收了,而且還收了不少。”
“可是,頭兒,他們一大夥人上山去都失踪了,我們怎麼能再犯同樣的錯誤?”魏明有些擔憂地說道。
陸羽笑了笑然後說道:“記不記得剛才在超市我叫你買了噴漆?”
“記得,可是這有什麼用呢……”魏明剛想繼續發表自己的反對意見,但他突然又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張大了嘴笑著說道:“喔,原來你的意思是我們上山時用噴漆在路上做下記號這樣我們就不會迷路了對不對?”
陸羽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而且我們來的時候我就帶了精良的野營工具,我知道會用上的,所以我們有上山的條件。”
陸羽的一席話說得魏明眉頭舒展不住點頭。
“別挨時間了,我們得快點進山去,越快越好,這會兒還不知道楊光宗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呢!”際羽這樣說著就開始向山上走去了。
雨後天睛的森林中空氣顯得格的清新,在這醉人的環境中加上昨夜的折騰小蝶幾人一直睡到了臨近中午時才起床來。
小蝶收好睡袋然後拿起DV又走出了帳蓬,一出去便迎頭碰見了夏松,夏松正在做著健身操見了小蝶不由笑著打招呼道:“喲,起來啦。”
小蝶點了點頭,看著夏松做操的動作她有些想笑但出於禮貌還是忍了下來,她總覺得一個大男人在那裡跳去跳來樣子有些滑稽。
“怎麼,又要拍照啊?”夏松看了一眼小蝶手中的DV問道。
“嗯!”小蝶隨口回答著。
很快楊光宗夫婦也從帳篷裡鑽了出來。楊光宗看了一眼天氣然後回過頭來衝小蝶二人說道:“嗯,天氣睛啦,,我看咱們快點弄了下山了吧!”
夏鬆一邊繼續著自己的體操一邊回答說:“行啊,這山里面下起雨來還真是麻,你們快點把羅強那小子叫起來吧,不然不知道他又要睡到什麼時候去呢!”
楊光宗點了點頭,可扭頭一看卻見羅強的帳蓬門是敞開著的,楊光宗心下狐疑徑直走上前把頭探進去一看卻見帳篷內空空如也,於是回頭大聲對夏松等人說道:“這小子已經起床了啊,說不定跑哪兒玩去了。”
就在這時,一邊的小蝶突然失聲尖叫起來了。
“啊,血,血啊!”
楊光宗臉色一沉,順著小蝶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見地上隱隱有些血跡,不由大驚失色,兩步搶上前去仔細一看發現這血跡是在那棵大樹後面,也就是昨夜小蝶說鬧鬼哪個地方。
“什麼,難,難道……”夏松看著地上的血跡想說什麼卻沒能再說下去,臉上寫滿了恐慌的表情。
“怎麼不見了呢?就算是死,屍體,屍體也應該在啊,可是屍體上哪兒去了呢?”若蘭早嚇得臉色慘白了,緊緊地把楊光宗的手拽了起來。
“有鬼,真有鬼啊!”小蝶嚇得哭了出來,雙肩居烈地抖動起來。
“昨晚我就看見了那個鬼的,長頭髮,是個女鬼,是個女鬼!”小蝶驚恐的哭喊聲迴盪在森林上空,回音連綿不絕,彷彿有人躲在叢林深處學著她的音調在重複著這句恐怖的話--是個女鬼,是個女鬼。
迴聲讓人們心頭的恐懼無限放大。
“不,我不要再在這里呆下去了,我要下山,我要快點山!”若蘭哭著直拉楊光宗的手喊著說道。
“不行,我們不能丟下羅強不管啊,他屍體不見了但留下的有血跡,我們可以順著他的血跡找到他的。”夏松這時候表態道。
“可是有鬼啊,有鬼啊,再不走說不定我們就成了下一個羅強了,快下山吧,你忘了袁台山說的那句話,山里鬧鬼的,我信啊!”小蝶幾乎是吼了起來,她的驚恐程度超過任何人。
小蝶的話讓所有人都不由怔了一下,楊光宗沉著臉想了一下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小蝶說得對,我們現在必須得馬上下山去,要找羅強我們得找無人山莊的村民幫忙才行。”
看得出來,一向沉著的楊光宗此時內心也充滿了驚恐,顯然也被這森林中的女鬼傳聞嚇住了。
夏松沒有再說話,很快在楊光宗的帶領下四人開始快速地收起包裹來,臉上寫滿了恐慌和哀傷。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陸羽和魏明二人還在不知疲倦的在森林中爬行著,這無邊的森林就像是一座迷宮一樣永遠沒有盡頭找不到出口。魏明心裡不由暗暗慶幸一路上用彩噴做了標記,不然說不定現在自己和陸羽早都迷路了。
“哎,找了半天沒有一個人影,這樣找下去得找到什麼時候啊?”魏明忍不住感嘆道。
“要有耐心。”陸羽只是委平淡地回復了一句。
“天就要黑了,我還往山上爬幹嘛啊,找個地方紮下帳篷明天再繼續找吧!”魏明提議道,說實話現在他體力已經有些透支了。
“不行,天黑之前我們一定要爬到山頭上去。”陸羽用一種堅定的口吻對魏明說道。
魏明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陸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只能快步跟了上去了。
“這山里說不定住的有人家呢,如果有的話,晚上在山頂上就能看到燈火了,也許通過這種方式我們可以找得快一點。”陸羽解釋著說道。
“鬼知道有沒有。”魏明無心說的這一句可說完之後自己心裡卻一陣發毛,這這種荒郊野地而且還是暮色朦朧的時候提鬼這個字真是自己嚇自己。
“從我們走的方向來看是沒錯的,因為一路上我們看到了一些瓜皮果屑,這些肯定是他們留下的,所以我們只要耐心一點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踪跡了。”陸羽的說話顯得很自信,但在魏明聽來這怎麼都像是在安慰他而已。
終於在天黑盡的那一刻陸羽二人登上了山頂,順著山頂向四周的黑夜看去突然幾點燈火映入了眼簾,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振奮的叫喊,“快看啊,那裡有燈光!”
於是二人打起精神朝著燈火閃爍的地方走了過去。希望也似乎隨著燈光的移近而越來越真切了。
陸羽和魏明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了這個村莊,村莊里一片寂靜,陸羽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進著。
“村里人睡得就是早,才八點過就都熄燈了,不過前面好像還有一家亮著燈火。”魏明說道。
陸羽抬起頭也看見村子中間還有戶燈火殘存著。
“那就好,快點上去吧,人家睡了就不好打擾別人了。”陸羽說著就加快了步劃。
陸羽二人將要走近那戶人家時,卻赫然看見一個身影立在門口,像是特在等著他們,當他們再移近一點時那戶人家裡又出來了幾個身影而且還出現了一些嘈雜聲。
站在最前面那個人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陸羽面前,那是一個留著絡腮鬍的中年男子,有著寬大的鼻子,刀刻般的劍眉下面一雙有神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威嚴。
“你好,歡迎你們來到無人山莊。”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羽和魏明立馬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上前回應道:“你好,我們路過這裡因天色已晚所以想進村歇歇腳。”
“你們也是迷路的旅客啊?”中年男子身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問話的正是小蝶,些時她的臉上顯出一絲驚訝。
袁台山看了下夜色,然後對大家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歇下休息吧!只是今晚這人員捅擠,總不能再像前幾日一樣擠在客廳裡過夜吧!”
袁台山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大家,大家不由抬起頭來面面相覷。
“呵,如果不嫌棄,我裡面還有一間客房收拾得還算乾淨,有那位客人願意住進去?”袁台山說著眼光在眾人身上來回地掃描著。
“哎,我去吧,這睡袋裡蜷著還真不是回事!”夏松把手舉了起來,大著嗓門回答道。
“喔,那就好,你的房間和我的睡房只有一牆相隔,你這就隨我來吧!”袁台山起身向夏松招了招手,然後便徑直向里屋走去了。
夏松起身離開後,外面剩下的人就開始打開睡袋準備睡覺了,顯然都顯得睏意十足。
陸羽也照著大家的樣子選了塊空地睡起覺來,只是腦海中卻一直在思索不停。楊光宗一行五人的遭遇讓陸羽心中疑惑不已,這個村莊看來有些古怪啊!但是羅強已經死了,看樣子他是冒犯了這個村子裡的一些東西,陸羽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快點帶楊光宗一行離開這裡免得夜長夢多。
夜色朦朧,眾人都已熟睡了,一個身影從睡袋裡鑽了出來,是若蘭,她看了一眼和他睡在一起的丈夫楊光宗見他沒任何反應臉上不由生出一絲憐惜的表情,這兩天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若蘭沒有驚醒丈夫輕手輕腳地摸出了屋去,她突然有些鬧肚子,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若蘭輕輕地開了門,她怕打擾到別人的休息,但老式木板門吱嘎的響聲還是驚醒了迷夢中的陸羽,陸羽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下,見是若蘭捂著肚子正急急地向外走去便知道是她內急了於是側過身子陸羽又沉沉地睡去了。若蘭摸著出了屋找到了不遠處的茅舍,到了這個時候平素愛乾淨的她也不管這用土磚搭建起來的茅廁幹不干淨就一頭扎進去了。
過了好一陣子若蘭拉完了肚子便急急忙忙走出茅廁了,那裡面黑乎乎的又臭氣熏天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而且老實說她心裡是害怕的,但她又不忍心叫醒楊光宗起來給他做伴,她想這村子再邪門也不會這麼黴,出來上個廁所遇見鬼吧,更何況廁所就在門外不遠。
若蘭上完廁所正快步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異常的情景吸引住了,因為她發現旁邊不遠處的一間屋里居然亮著燈,是哪家這麼晚了還亮著燈呢?半夜三更亮著燈不睡覺又是在做什麼呢?若蘭這樣想著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竟然情不自禁地向那間房子走了過去,雖然邊走心臟還在忐忑不安地跳動著。
輕輕來到窗戶外面若蘭探頭向裡面望去,眼前的一幕頓時讓若蘭大驚失色,臉色變得慘白無比,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油黃色的燭光照耀下,若蘭看見屋裡面的幾張木凳上支撐著一塊長長的木板,木板上面正放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天靈蓋都已經被揭開了,頭顱旁邊用一個大瓷盆裝一堆白乎乎的東西,那不正是腦漿嗎?一個身影正背對著她扭動身子拿著刀具在那具屍體上肆意切割著,污流了出來順著木板滴落在地上,雖然那具屍體已被切割得面目全非但若蘭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正就是羅強的屍體。
若蘭內心恐懼至極,想要尖叫可是理智告訴她一定要忍下來於是她用力按住胸口慢慢轉過身去想要逃離這裡,剛一轉身一個黑影籠罩住了她的全身,等不及張口呼叫若蘭的嘴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捂了起來,大手摀得太緊了,她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漸漸昏迷過去了。昏迷前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清晨,雨過天睛的天空中竟然升起一顆奶黃色的太陽,山里潮濕的天氣被難得的太陽光照射得清新無比,窗外一片明媚。楊光宗摸了摸微微發痛的太陽穴睜開了眼睛然後習慣性向身邊一抓,而隨著這一抓楊光宗的睡意頓時醒了大半,睡在旁邊的妻子不見了。
楊光宗一骨碌翻坐起來扭著頭向四周張望著還是沒能看見若蘭的身影。楊光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迅速起身連睡袋都來不及收拾便急忙向屋外走去但出了房間四下探視還是沒能發現若蘭的身影,楊光宗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由有些驚慌地大聲喊道:“若蘭,若蘭,你在哪兒啊!”楊光宗邊喊著邊在房屋四周尋覓希望能發現妻子的身影。
楊光宗的叫喊聲將屋內的人都吸引出來了,而且大家很快便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小蝶疑惑地說道:“蘭姐會不會是上哪玩去了,說不定是悶了想出去走走啊!”
“玩,能上哪去玩啊,再說若蘭就算要出去也一定會給我說一聲的。”楊光宗一臉焦急地說道。
楊光宗一席話頓時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這的是有些費解。
陸羽摸出一顆巧克力豆放進了嘴裡,他突然想起昨晚若蘭悄悄起床的身影,她出去後上了哪裡呢?陸羽沒有胡思亂想,他知道此刻一定要保持冷靜,同時心裡也湧起深深的失落感,昨晚就想到了要早點帶他們離開這裡的但還是發生意外了。
袁台山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屋外站著的大群焦急不安的人問道:“怎麼,聽你們說若蘭不見啦?”
“是啊,若蘭姐昨晚還和我們在一起好好的,怎麼今早起來突然就不見了呢?”小蝶搶前一步急急地說道。
“哎呀,壞了,會不會是跑黑山森林去了!”袁台山猛地一拍大腿說道。
“什麼,黑山森林!”在場的人一聽這話無不駭然。
“怎麼可能,好好的她怎麼可能上黑山森林去呢!”楊光宗搖著頭幾乎是咆哮著對袁台山說道。
“昨晚又是一個雷雨天氣,說不定是山上那個女鬼在招魂呢!”袁台山把臉沉了下來,他的聲音此刻聽上去更顯陰森駭人了。
“招魂!”眾人聞言不由都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她昨晚神神秘秘的起來是被女鬼招魂了?”陸羽心中也不由納悶道,真有這麼邪門?
“不行,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去到找她!楊光宗突然回過神來然後拼命向黑山森林的方向跑去。
夏松見狀連忙一甩膀子丟下一句,“我跟他一去上山去找。”便緊追而上了。
小蝶動了動身子但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因為她實在怕了那個黑山森林。
陸羽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他其實也想跟上去的,但他又隱約感覺到事情不會是這麼回事,因為陸羽是一名堅定的無神論者,他怎麼會相信招魂這種荒謬的說法呢,而且他覺得這個村子裡的確有些古怪的地方,他怕自己離開後留下的小蝶倒會遭遇不測,但是轉念一想找回楊光宗可是這次自己的主要任務於是回頭對魏明說了一句:“你留下看好小蝶姑娘,我跟上去了。”說完便快步追了上去。
楊光宗簡直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在向山上狂奔,陸羽本來就比他們晚跑了兩步一抬眼時已經落後老遠了,但他還是拼命的追上去。可是陸羽還是沒能跟上,沒追出多遠楊光宗和夏鬆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山森林叢中,也消失在了陸羽的眼前,陸羽愣在森林的入口處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去尋找他們。
看著陸羽三人一溜煙的跑遠了魏明和小蝶才回到屋中,看得出來小蝶的心中還是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別擔心,相信他們可以把人找回來的。”魏明安慰道。
小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地板發楞。這倒讓站在一旁的魏明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我想離開這裡。”小蝶愣了好半天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嗯,等找到若蘭了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裡。”魏明說道,這本來也是計劃之中的事。
袁台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兩人的身邊,他把手背在身後,突然發聲說道:“看來,你們是真的得罪了這山中的女鬼啊!”
一聽說女鬼二字小蝶身上就不由驚得一顫。
“你們二位餓了沒有啊,午飯做好了不如吃點東西吧!”袁台山說道。
經袁山這麼一說魏明心中倒是真有幾分餓了,只上小蝶還是顯得無動於衷,看來她是沒胃口了。
就在說話的檔兒陸羽卻頹廢著臉回來了。
“怎麼,頭兒,你不是跟著上山去了嗎?”魏明顯得有些驚訝。
陸羽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可惜啊,動作慢了一步,沒能追上他們,森林裡霧氣又重叫我上哪兒去找他們啊!”
魏明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小蝶抬起頭來看向陸羽說道:“那他們兩個人上山會不會又遇上那個女鬼啊?”
陸羽沉默著沒有及時回答,難道山上真的有女鬼,難道若蘭真的是被女鬼招魂跑山上去了,事情發展到現在也只能說楊光宗是因為尋妻心切而沒有理智地去想問題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魏明問道,“要不要上山去找?”
“不,我不去,我怕!”小蝶一聽上山就嚇得大聲對起來。
陸羽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現在我們只能在裡等了,希望他們不會出什麼事!”
陸羽說完屋裡的人都沉默了。
黑山森林裡,夏鬆一直緊緊跟在楊光宗的身後,楊光宗像發了瘋一樣在森林裡串梭著,連身體健碩的夏松都攆不上他,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跑到了那日露營的地方,好不容易趁楊光宗停下來的檔兒夏松靠在一顆樹上大口喘起氣來休息。可還沒過多久,楊光宗卻突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喊叫著向一個方向迅速奔跑過去,夏松聽得真切,楊光宗喊的是若蘭的名字。
楊光宗剛剛看見的是了一個黑影,楊光宗認定這黑影就是被招魂上山的妻子若蘭於是楊光宗又不知疲倦的向那個黑影追了過去,但這個黑影卻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又跑出了老遠,於是楊光宗就在後面緊追不捨,並在口中不斷呼喊著若蘭的名字。
不知道追出了好遠,楊光宗發現眼前的黑影突然不見了,再透過層層霧紗定睛一看卻見一間低矮的小木屋出現在面前。
楊光宗心頭一喜,大步走了上去,他心裡只想著若蘭,他認為若蘭就在這間房子裡。
小木屋的窗戶開著,楊光宗抬眼從外面看了進去,剎時,楊光宗被眼前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只見小木屋裡一個頭髮蓬亂衣服骯髒的人影正蹲在一張木床旁邊,而這木床上面放著的竟然是一具已經腐爛成森森白骨的屍體殘骸,一些白色的小蟲就在屍骨上緩緩爬行著。
難道這就是森林裡的女鬼?楊光宗想起袁台山說的話頓時嚇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他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兩步卻不料腳下一滑不慎踩翻了外面的一個破舊木桶,哐的一聲巨響立馬驚動了屋內那個鬼影,只見那身影猛地轉過頭來,睜開一雙血紅的眼睛怒目瞪向外面的楊光宗,天,那簡直就是一張猙獰可怖的鬼臉。
女鬼衝著窗外的楊光宗一臉敵視地吼叫了一聲,楊光宗原本便恐慌至極的心被這一聲吼叫嚇得差點停止跳動了,哇地大叫一聲,楊光宗轉身便撒腿跑開去了他只聽得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追趕聲,楊光宗慌張地回頭一看見那女鬼竟然死追著自己不放,楊光宗一驚連忙加快了腳下逃奔的速度。
終於,楊光宗跑累了,聽了聽身後再沒有了追趕的腳步聲,他才放心停下來扶住一棵樹喘著氣休息起來,可就在他剛停下來休息沒好大一會兒時,突然,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後面狠狠砸在了楊光宗頭頂上,楊光宗不由啊!的慘叫一聲便撲到在地了,石塊接著又被人搬起一下一下砸在了楊光宗的頭上,直到把他的頭顱砸得腦漿迸裂,血肉模糊。
石塊和頭顱相撞擊所發出的響聲在迷霧的森林上空久久迴盪著。驚起了漫天的烏鴉。
一陣子後,楊光宗的腳被一個人抬了起來,他的屍體被一個黑影拖著走向了叢林深處。
這個黑影邊走嘴裡還邊唸道:“黑森林,跳屍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
……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卻仍然沒有見到楊光宗二人回來。
袁台山已經提前備好了晚餐,在其盛情邀請下,陸羽三人開始和他同桌用起餐來。
桌上的菜還算豐富,有葷有素,小蝶外出旅行後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熱食了,這會兒看著一桌子美味佳餚也把煩惱暫時丟在了一邊開懷吃了起來,她喜歡喝湯,用勺子勺起一勺肉湯送進了小嘴里美美地品嚐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她能體驗到香油在舌尖打滑的美妙感覺。
袁台山顯得很熱情,不停地招呼著他們吃菜還不時將一些肉塊夾到幾人的碗中。魏明有些過意不去地說道:“行了,村長,這些肉你多吃點,我們自己夾就是了。”袁台山卻嘿嘿一笑說道:“沒事,這些肉本來就是你們的。”袁台山的話讓陸羽不由愣了一下神,袁台山似乎察覺到了陸羽的異樣便緊接著糾正道:“呵,我的意思是這些肉本來就是為你們準備的。”而就在陸羽心頭感覺彆扭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撲了進來,大家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夏松。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籠罩在大家心上。
“怎麼了,發什麼事了?”魏明搶先問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陸羽看了一眼夏松,發現他身邊沒了楊光宗的身影心頭一由一驚大聲問道:“楊光宗呢,他跟你一塊的,他人呢?”
“他,他被,他被女鬼抓去了。”夏松哭喪著臉說道。
“什麼!”夏鬆的話猶如一聲驚雷炸開在眾人的頭頂上。
“被女鬼抓走了?”袁台山顯得較為鎮定大聲問道。
夏松緩緩抬起頭來然後重重地點了一下,一臉的痛苦的表情。
“啊!”小蝶一聽女鬼這個詞不由大聲尖叫起來。
“你別急,慢點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陸羽示意夏松把頭腦放清醒一點。
夏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條長凳上然後大口喘著粗氣,好一陣子了才開口說道:“我,我們一直向山上跑去,可是他實在跑得太快了我只能不遠不近地跟著他,我在後面不停地叫他等我可是他卻充耳不聞顯然是尋妻心切。”
吞了口唾沫夏鬆又說道:“就這樣我們在山上穿梭著,還到了那次我們露營的地方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楊光宗也開始變得煩躁異常了不停地揪頭髮在森林裡咆哮,這時候我們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影閃過,我們看得很清楚那絕對是一個婦女的身影,楊光宗當時立馬就變得精神渙發了嘴上喊著若蘭的名字快步追了上去,我當時已經累壞了也咬牙想跟上去,可是等我抬頭再看時楊光宗和那個人影都一起消失在了迷霧之中,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聽到了楊光宗的一聲慘叫,我當時就想這下完了,他肯定是遇害了,我沿著叫聲的方向趕去在一塊空地上居然發現了一片血跡,我想那肯定是楊光宗留下的,這時候我一個人在森林裡越想越怕就嚇回來了!”
看著還在哆嗦不止的夏松陸羽心中便如負千均重擔一般沉重,昨天還好好的楊光宗夫婦今天就失踪了,而且照現在這情況看來多半都是兇多吉少。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再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袁台山說話了,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的。
小蝶點了點頭,但陸羽卻另有打算,他抬起頭來對大家說道:“不行,我覺得我們得盡快上山去找楊光宗!”
袁台山睜大了眼睛看著陸羽,而魏明也在一旁提醒道:“頭兒,不是吧,現在天都黑了還上山去,這森林裡那般恐怖,嚇死的。”
“可是不找到楊光宗我們怎麼向他母親交待啊?”陸羽回答道,這倒讓魏明無言以對。
“要找也得明天再去找,森林之大,天色又黑去了也沒用。”小蝶在一旁勸阻道。
“夏松,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你又累又被嚇的。”小蝶又回頭對夏松說道。一旁的袁台山也跟著說道:“對,你先回房歇著,我馬上就給你弄點熱菜來讓你飽飽肚子。”
夏松點了點頭,拖著疲倦的身子回房間去了,這時袁台山端起桌上剩的一些油湯轉身向廚房走去顯然是要溫一下了給夏松做晚餐,陸羽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那微微起伏的油湯上,突然陸羽心中生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再想到袁台山剛才那句話一個噁心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湧上了心頭,於是陸羽回頭低聲對魏明說道:“今天這肉你吃著像什麼肉?”
“不知道,有一點酸酸的。”魏明回答道,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可是我現在才想起,他們村子裡好像沒有飼養什麼牲畜啊!”陸羽強壓著內心的噁心說道。
“什麼……”一邊的小蝶聽到這話臉色立馬大變,驚嘆道。
“也,也許是野味啊,一定是某種野味!”魏明突然明白了陸羽想要表達的意思,但卻不想承認這個實事,一臉慌張的說道。
“到現在為止羅強的屍體都沒能找到,難道這只是巧合,還有我聽人家說人肉吃上去就是酸酸的味道。”陸羽說這話時自己心中都翻騰不已。
“別說了!”小蝶受不了了,一扭頭向外面跑去找了個地方大吐起來直吐得膽汁外湧。而陸羽跟魏明也好不到哪去相互推搡著跑進了茅廁也是一通狂吐。
2015-4-2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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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痛不已地吐完之後,緩緩抬起頭來用手擦了擦嘴角的穢物,眉頭緊皺著顯出一幅噁心的樣子。這時她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下面前,心中不由一震,原來她此時正扶在一個井口,剛才的穢物都吐進了這個井裡去了而這個井深不見底看上去很有些怕人,正當小蝶想抽手離開時卻又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從井中傳來,小蝶豎耳一聽,這一下嚇得不輕,她居然聽見這井裡面隱隱傳出了女子的哭泣聲,小蝶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無比,不由在心中驚嘆一聲,天,這不就是袁台山所說的跳屍井嗎?裡面哭的一定就是女鬼了。
小蝶嚇得想大叫,可剛一轉身就被一個身影牢牢地罩住了,一隻大手緊緊地摀住了小蝶,小蝶拼命掙扎卻都無濟於事,很快小蝶呼吸變得困難起來意識漸漸模糊下去,她努力地睜著眼睛向前看去,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在茅廁裡吐完了的陸羽和魏明卻沒有急著出去,因為他們有一些想法要交流,而在這裡顯然是一個相對隱避的地方。
剛大吐一通的魏明顯得很有些不滿,他抬起頭來說道:“你小子以後別亂說話,我們剛才不可能吃的是.....”說到這裡魏明又刻意迴避了“人肉”這兩個字接著說道:“你想想要真是這樣,袁台山是和我們一起吃的啊,他自己不噁心啊?”
“我也不想是這樣,只是這個想法閃出來了擋也擋不住啊!”陸羽用袖口擦拭著嘴角一臉無辜地說道,“好啦,你當我胡說算了。”
“那這山莊鬧鬼的事你怎麼看?”陸羽看了一眼魏明又反問道。
“有點邪門,全是失踪,而且找不到屍體。”魏明說道。
“但我可以肯定這些事絕對不是鬼幹的。”陸羽說道。
“為什麼?”魏明問。
“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陸羽一臉平靜地回復道。
“那就是人幹的了,那倒底是誰呢,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魏明一連串的問道後突然又一驚說道:“是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幹的,那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有危險了。”
“不要亂說。”陸羽緊張地瞪了魏明一眼。
魏明聲音頓時放小了不少,但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困惑:“頭兒,不要忘了,楊光宗他們一行人好好的到這里後就接連出事了啊,而且你剛才也說了我們吃的肉很有可能就是……”魏明說到這裡沒能再有勇氣說下去。
“難道這個村子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正是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所以才遇害的。”魏明不停地假設著。
“你看村長像壞人嗎?”陸羽問道。
“有些東西不是看著不像就不是,而且壞人一般都偽裝得很好,這些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魏明有些急了。
“這個村子裡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們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整理一下,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在這個村子裡面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陸羽問道。
“是啊,但是一時半會兒卻又說不清楚為什麼。”魏明經陸羽這樣一問身上就有些不自在了。
“白天這個村子裡的人家幾乎都是把門緊閉起來的這太不正常了,而且有好幾次我都聽到有女人哭泣聲。”陸羽在幫助魏明分析著怪誕之處。
“是啊,我也聽到過,每次聽到我心裡就發毛,難道這村里面真的有女鬼?”魏明臉上頓時閃過了幾絲恐慌之色。
“不,哭的應該是正常的女人,而他們關上門來的目的肯定是怕我們這些外來人與這些女人接觸。”陸羽接著分析道。
“也對,這些婦整天哭泣就一定說明有問題了。”魏明說道。
“還有一點,你想一下從進這個村子以來我們都沒有看見一個小孩子的影子,也沒有聽到一句小孩的聲音。”陸羽接著說道,他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了。
“是啊,小孩子就喜歡哭鬧,可是進村以後卻一聲也沒有聽到真是怪事,難道這村子裡沒有小孩子?”魏明驚嘆道,但他很快又眼神一轉改口問道: “怎麼可能,村子裡有婦女怎麼會沒有孩子?”
“小蝶和夏松都先後說曾親眼見過森林裡有女鬼的事了,而村長袁台山也說森林裡面鬧鬼看來這不是巧合。”陸羽說道。
“但你也說了這世上是不會有鬼的。”魏明在一旁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但森林裡鬧鬼這個迷我們一定要解開。”陸羽說道。
“你有假設沒?”魏明問。
“我的初步想法是這樣的,即然他們都說曾見過森林裡的女鬼那可能是森林裡的某樣東西被他們誤當作鬼了。”陸羽推斷道。
“是什麼東西,小蝶曾說過她那晚看得很清楚是一個女鬼蹲在她的旁邊啊!”魏明這樣說道。
陸羽用手支起下巴想了幾秒鐘然後說道:“這樣就對了,我想他們看見的應該是一個女子,只是因為她長年生活在這個叢林中從而導致形像變得邋遢不已,而因為有袁台山的話在先,大家在潛意識裡都以為山上有女鬼的存在所以當他們看見這個野女人之後就把她誤當作了鬼。”
“太妙了,極有可能,只是什麼女子會跑到山上去呢?除非她有病。”魏明聽完陸羽話忍不住拍掌叫好,但興奮之餘卻又覺仍有幾絲不解之處。
“對,她就是有病,有經病。”看著疑惑地盯著自己的魏明陸羽接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袁台山給我們講的那個故事,他說因為一個護林員被雷電闢中身亡他的妻子受不了打擊投井身亡了可是最後大家把井水打幹都沒有發現女子的屍體。”
“是啊,難道你認為那個女子根本就沒有跳井而是發瘋跑到了山上?”魏明說道。
陸羽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只是一種可能性,你想,既然水打乾了都沒有見著屍體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女子根本就沒有跳井啊,你再想想看,護林員以前肯定在森林裡搭有房子,在他被雷闢死之後他妻子會不會跑到那個房子裡面去,這樣在精神上她認為她還是陪著她丈夫在一起的。”
“這個假設不錯,只是我們要怎樣才能證明這一點呢?那個瘋女人會殺人嗎,她跟這一連串失踪案又有關係沒有?”魏明不住地發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她是瘋女人做出殺人這種瘋狂的事來也不是沒可能,而且在沒有發現楊光宗夫妻二人的屍體之前我們只能說他們是失踪了而不能斷定他們就死了。”陸羽說道。
“可是羅強失踪時留下了血跡,而楊光宗失踪時同樣留下的血跡啊,只怕是兇多吉少啊。”魏明不無擔心地說道。
陸羽沉著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魏明仰天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希望他們還活著,不然我們就不好回去交差了啊!”
“還有就是夏松,我總覺得他跟楊光宗失踪有關。”陸羽瞇著眼睛說道。
夏松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很快袁台山給他端來了熱騰騰的湯菜,夏松不由連聲稱謝。
“呵,不客氣啊,這些肉留給你吃是應該的啊!”袁台山豪爽地說道。
“怎麼能這樣說呢,還是要多謝袁村長這麼勞神費力啊”夏松依舊客氣地回復道。放好湯菜後袁台山沖夏松擺擺手說道:“嗨,別說那麼多了,你快趁熱吃,我就先出去了!”說完袁台山走出門去了,順道還幫忙把門給帶上了。
夏松看著剛送來的熱菜心情好了很多,笑著自語:“呵呵,夏鬆啊夏松還真有你小子的,這下你可發大財了。”
將鼻子湊到肉湯上面深深地嗅上一口,夏松露出一幅陶醉的樣子然後又返身從包裡摸出一瓶包裝考究的酒來自言自語地說道:“呵呵,現在是時候喝我的壓驚酒啦,我兄弟還真夠義氣,知道我好這口特意送了我一瓶啊,羅強啊,活該你倒霉被山上的女鬼抓去了,不然現在我還讓你聞聞這酒的香氣,那叫一個美味啊!”
拿起筷子夾起一大筷肉塞進了嘴裡然後美美地灌上一口酒,夏松感覺妙極了。
“好酒好菜,以我可要過一輩子這種生活哇。”夏松嘴上說著邊不住地點著頭,末了又塞了一大塊肉進嘴裡吧嘰吧嘰地嚼了起來。
突然,夏松停止了咀嚼,渾身猛地一顫臉色也隨之變得慘白起來,緊接著他的眼睛漸漸向上翻白,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最終一歪脖子撲到在了桌上嘴裡吐出還沒有完全吞下去的一塊肥肉。
他死了。死的時候眼睛還大大地睜著,向上翻著,似乎不肯瞑目。
有一陣子過去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是袁台山,他看了一眼撲倒在桌上的夏松臉上先是露出一份驚恐的表情,但接著又浮現出幾絲複雜的神色,皺起眉頭袁台山圍著夏鬆的屍體轉了好一圈子,最終捋起衣袖上前將夏松那笨重的屍體背了起來……陸羽和魏明再一次回到房間裡的時候發現屋子裡面靜悄悄的,小蝶上哪去了呢?這個疑問幾乎是時湧上了二人的心頭。
兩人趕緊跑出屋去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哪裡看得到人影,難道小蝶也失踪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了上來,猛一轉身,陸羽竟發現袁台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了。
“呵呵,兩位剛才上哪去了?”袁台山嘴上笑著但表情看上去卻顯得不甚自然。
“喔,就在外面隨便走走而已,對了小蝶姑娘上哪去了呢?”陸羽問道。
“喔,小蝶啊,她到一個村民家裡借宿去了,你也知道現在晚上在大廳裡睡覺的除了她一個女子外就是你們兩個男的了而且相對而言她跟你們又比較陌生所以可能她會有些想法。”袁台山回答道。
“是這樣啊,那倒也不奇怪。”魏明暗暗點頭,心頭放心了不少。
“夏松怎麼樣了?”陸羽問道。
“他吃了飯後就睡覺了,今天他可夠累的了。”袁台山回答道,他表情鎮定自若沒有一絲慌亂。
看了一眼陸羽二人袁台山又說道:“我看兩位每晚都睡在那個袋子裡面這樣不太好吧,要不我也給你們介紹一戶人家前去借宿?”
“呵,不了,我們都習慣了。”陸羽擺擺手回絕道。
“那好吧,這深山野地的晚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娛樂,兩位不如就早點歇下吧!”袁台山說道。這時陸羽才發現整個村子裡已經鮮有人家亮著燈火了。
袁台山說完就轉身回房休息去了,整個村莊頓時安靜的似乎只剩下陸羽和魏明了一樣,一片死寂。
晚上,陸羽和魏明心懷不安地睡下了,陸羽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他發現今夜的月光看上去顯得分外明朗,在以前看到皎潔的月亮心情一定會舒服很多,但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看著外面這白得刺眼的月光陸羽心中的不安倒還加重了幾分。
小蝶真的是到別的居民家借宿去了嗎,雖然是有這種可能但冷靜下來的陸羽卻覺得自己越想越不相信起來。小蝶作為一名女子,身邊發生了這麼多怪事而且這個村莊在她看來又是如此神秘詭異她怎麼可能放心去一戶不認識的人家裡面住宿呢,就算是村長所說的是因為小蝶她自己以及魏明不是很熟的緣故吧,但是相比而言再怎麼說自己和魏明在小蝶心目中的信任度也要高過這個村子裡的陌生村民吧!
難道袁台山在撒謊?想到這裡陸羽心裡不由猛地一驚。
他為什麼要撒謊呢,如果真是撒謊的話那小蝶現在身在何處呢,是被他抓起來了還是害了?陸羽心中升起了一連串疑惑。
那他會害我們嗎,可是他真的想害自己的話剛才在晚飯裡下毒不就行了為什麼要弄出這麼多事呢?陸羽心中一時亂如麻團。
不知不覺中,夜已經很深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零點時分了。旁邊的魏明已經沉沉地了睡過去,而陸羽卻還是毫無睡意,在今晚睡覺之前他就和魏明商量過了晚上兩人不能同時睡著要輪流值班而陸羽負責上半夜的看守的工作。
也難怪,住在這樣一個異的村莊里,誰知道兩人一起睡過去了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翻了下身,看著外面的月色,陸羽突然想到在若蘭失踪的那晚他似乎在夜裡看過她半夜起床的身影,她外出的時間跟現在差不多,當時以為她是去上廁所再加上睡意朦朧就沒在意但這會兒想起來她的失踪應該就是在那之後啊。
若蘭半夜起床後出去做了什麼呢,她出去又看見了什麼呢,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陸羽這樣想著大腦就來越清醒了,甚至有一種疼痛的感覺。
盯著窗外的的月光,陸羽看得越來越出神,猛地,他從原地坐了起來,側身看了看身邊熟睡著的魏明陸羽沒有驚動他,陸羽悄悄起了身小心翼翼地去開了門,隨著吱嘎的一聲低吟,老舊的木板門裂開了一條縫門外的月色頓時洶湧地撲了進來,緩緩向外走了兩步,來到壩子中央陸羽抬眼去發現此刻在月光照射下的村莊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靜謐安詳。
放眼向四周望去,突然陸羽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口井,在月光的照射下井口發著幽白色的光,這個井便是所說的具有恐怖色彩的跳屍井了,因為有鬧鬼的傳聞陸羽他們從沒有人敢於靠近去看過但這一刻陸羽卻突然生出了極大的好奇心和勇氣向那口井走去,或許在發生這麼多怪事之後去那個井口一探究竟已經是一種不可避免的選擇了,井中真的有女鬼還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袁台山編這個故事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這樣想著陸羽已經走近了井口,扶住井口探身向裡一望,卻什麼也看不見,藉著月光卻看見井口處沾有一些穢物,陸羽頓時一驚暗想這一定是小蝶的嘔吐物,小蝶之前來過這個井邊?那之後呢?正在陸羽狐疑的時候突然又聽得這井裡面隱隱約約傳出來了女子的哭泣聲,陸羽渾不由一顫,這枯井裡面怎麼會有哭泣聲呢陸羽不由想起了袁台山說的那個關於跳屍井的鬼故事來,難不成真有女鬼?陸羽心頭泛起一絲恐慌,但很快他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要理智地分析這個問題,於是陸羽抬起頭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想要緩解一下自己心中的緊張之情,但就在他抬眼的這一瞬間他卻被另一個奇怪的情景吸引住了,在不遠的一間房舍裡還隱約閃爍著亮光,米黃色的光亮穿透了老屋那蒼老的身軀漫射出來刻出了牆壁的裂痕烘乾了黑夜的濕潤。
這麼晚了這戶人家還亮著燈幹什麼呢,而且在自己睡之前這邊的房捨不是全都熄了燈了嗎,怎麼這會兒這家又開了,難道這會兒房子的主人恰好起來有事要做,帶著重重疑問陸羽情不自禁地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幕與若蘭的遭遇又是何其的相似,只是陸羽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條危險的道路。
悄悄來到了那間土屋外面,透過那扇破舊窗戶上一個大的漏洞陸羽努力向屋裡面窺視進去,不料只看上一眼陸羽便立馬被裡面的場景懾得呆住了。
只見矮屋裡面幾張木凳支撐起了一塊破舊的木板,而在木板上面赫然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的肚皮已經被切割開了,切口處的皮肉被鐵鉤死死鉤著向兩邊拉住,向外翻開的血肉裂口裡面清析地顯出雜亂的內臟,而陸羽能夠清楚的看見死者裡面的心肝肺等主要器官已經被切割下來放在了旁邊的一個乳白色的瓷器瓶子裡面,瓷器的本質色澤已被污紅色的血漿染得略顯暗淡,死者的嘴唇圓張著一雙眼眼大大睜開,似乎在自我欣賞著這一幕慘忍的畫面,兩個身影正在屍體前有條不紊地工作著,他們看上去熟練極了,就像一名老練的屠夫正在做一件普通的屠宰的工作陸羽的心臟被這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嚇得極速脹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而待陸羽再次定睛一看時,心跳都驚得差點停止了--他看見那具躺著的屍體不是別人竟是此時應該還在房間裡面睡覺的夏松。
夏松死了,還被他們殘無人道地切割成片了。陸羽大腦嗡的一下炸開了,這下好了,羅強死了,松死了,若蘭楊光宗失踪了小蝶也不知去向,來的人全消失了,那接下來的會不會是自己和魏明?想到這裡陸羽心中閃過一絲不可抑制的恐慌,竟管他曾經認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好但此刻一向自大的他的確有些害怕了,這個村子裡的人一定都瘋了。
陸羽腳步慢慢向後退縮著,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著,突然,他腦門後遭到了重重一擊,還等不及回過頭去看,陸羽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也許是被夜裡的涼風凍醒了,也許是職業的警覺性讓魏明醒了過來總之他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習慣性地一看身邊魏明突如寒冬裡被人迎頭澆了一盆涼水般地寒到了骨子裡去--魏明發現陸羽竟然不見了,瞬時一種巨大的孤獨感和恐懼感籠罩住了他,不是說了兩人相互換班守夜的嗎,怎麼陸羽突然就不見了呢?魏明心裡七上八下的想道,再想到兩人睡覺前說的要重點留意夏鬆的事情,魏明不由渾身一激凌,立馬翻起身來大步向夏松住的房間走去,魏明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他認定這事與夏鬆有關,哐的一聲推開夏鬆的臥室門,屋裡的場景佈局立馬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在魏明的面前,卻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讓魏明看得不太真切,不過還好有月亮銀白色的光輝從外面滲透了進來這讓魏明可以藉以看清眼前半米內的東西。
“夏松,給我出來。”魏明喊了一聲。
屋內一片死寂沒有反應。
“有事找你,你在不在?”魏明又大聲地喊了一遍。
仍然沒有反應。魏明掏出手機摁亮,藉著屏幕光亮在屋內掃視起來,可是描了一周竟然發現這屋裡空空如也,向前走上兩步,魏明看見一張桌上擺放著一些吃剩的酒菜,桌子旁邊兩步遠的地方就是一張床鋪,可是這床上鋪蓋卷兒還疊得整整齊齊的哪有魏明的影子,夏松不見了,陸羽也不見了,魏明心中不由一驚,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魏明心中一時慌亂極了,他似乎感覺在這個陌生的村莊現在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了。而這個村莊就像一個偽裝起來的魔鬼正在一口一口地吞吃掉自己的同伴。
魏明急忙掉轉頭想快點離開這個房間,突然他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就懸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一角落,呯!魏明的心嚇得猛烈的一跳,誰!魏明失聲吼道,可是那個白影卻並沒有動靜,魏明定下心使勁一看才發現原來那隻是掛在牆角的一件白色外套而已。
看來自己現在的精神已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了。魏明搖著頭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說,這樣可不好。
快步從夏鬆的臥室走了出來,魏明又來到大廳裡,他這才發現原來外面的門是虛掩著的,只怪剛才自己一時大意沒有註意到,不過對於冒冒失失地去了夏鬆的房間魏明倒覺得是自己的一項意外收穫,至少他知道夏松不見了,而且依情形看來看來陸羽是出去了,只是夏鬆呢,他也出去了嗎,他和陸羽怎麼會同時不見呢,這兩者間有什麼聯繫,還有陸羽怎麼會離開都不叫自己一聲呢,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緊急情況?魏明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道。只能怪自己剛才睡得這麼死這麼大兩人從自己身邊經過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輕輕拉開了門,外面洶湧的月光頓時如潮般地撲了進來,睜開有些發痛的雙眼,魏明看見此刻的村莊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如此的靜謐安詳。
輕輕移了兩步,魏明走到了壩子外面,站在壩中央放眼向四周望去,魏明頓時被一個奇異的景象吸引住了,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戶人家居然亮著燈火,這麼晚了怎麼這戶人家還沒睡呢?屋裡面的人又在做什麼呢?陸羽他們會不會在裡面?一連串的問號閃現在了魏明的頭腦中,在好奇心的驅駛下他情不自禁地向那戶人家走去……
陸羽緩緩睜開了眼睛,腦後劇烈的疼痛感再次襲了上來,陸羽咬著牙關努力回憶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而那恐怖的一幕又隨之湧了上來,沒錯,他看見了有人正在分割夏鬆的屍體之後自己就被人偷襲打暈了。
陸羽想動一下,卻感覺被什麼東西束縛著,一低頭陸羽才發現自己緊貼著牆壁雙手被黑尼龍繩牢牢地困綁著,再定睛一看四周發現自己竟被囚禁在了一個暗室裡而在自己身邊還有兩個被緊綁著的人,陸羽強忍著腦後的疼痛扭頭仔細看過去竟赫然發現這兩個人正是失踪了的小蝶和若蘭!陸羽心中不由一喜頓時忘了自己現在也是落難之身努力張開嘴輕喚道:“小蝶,若蘭,你們原來在這裡啊?”
挨著陸羽不遠的小蝶緩緩抬起了頭來,她臉色菜黃嘴唇髮烏看上去虛弱得讓人揪心的疼。
“哼,你也來啦!”小蝶聲音微弱地說了一句便又低下了頭去了,看得出來她已經度過了極度恐慌的階段,現在她一定是恢心失望了。
“呵呵呵,兄弟醒啦!”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了過來,陸羽警覺地抬頭尋聲望去發現在暗室的一個角落裡正坐著一個人,而藉著牆壁上微弱的光陸羽可以看清他的面目,這人正是袁台山。
“是你!”陸羽重重地說道,臉上露出一幅怒容。
“怎麼,很意外嗎?但是我可要告訴你,你可不能隨便懷疑我啊!”袁台山站了起來踱著步子緩緩向陸羽走了過來,臉上卻還帶著貫有的微笑。
“不意外,我早該想到是你了,你們怎麼這麼殘忍,我們什麼地方招惹你們了,要對我們下此毒手?”陸羽這樣說時又想起了自己看見的那一幕心中不由激憤難平。
“你錯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那些同伴不是我們殺的!至少不是我們村里的人殺的!”袁台山突然收起了笑容顯得對陸羽的話極為不滿起來。
陸羽抬起了頭來,連虛弱的小蝶也抬起了頭來定睛看著袁台山,臉上都顯露著不信任。
“我都親眼看見,你還說不是!”陸羽似乎也越發憤怒起來,為袁台山的狡辯而憤怒。
“你有親眼見我們殺掉他們嗎?沒有,我們切割的只是他們已經死去的屍體而已。”袁台山情緒激動地說道:“我們如果要殺你們機會多的是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殺掉?”
“不殺我們把我們抓這來做什麼?還有,如果夏松他們不是被你們殺的又怎麼會死去呢?”陸羽質問道。
“哼,我沒必要和你說這麼多,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他們的死的確與我們無關。”袁台山臉色鐵青地說道。
“那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切割屍體?”陸羽問道。
“這是我們村子裡的習俗,誰也不能改變它,數百年來在我們村子裡凡是死去了的人我們都會將他的肉切下來煮了分給村民們吃下去,因為這代表死者將永遠活在我們和中,他將與我們同在,否則這個死者就將化成惡靈讓我們永不安生!”袁台山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可是我們並不是這個村子裡的村民!”陸羽大聲喝斷袁台山的話說道。
“我說了,凡是進了我們村子就要守這個規矩,誰也不能例外!”袁台山臉色漲紅,瞪著雙眼怒視著陸羽,顯得對陸羽的責備極不滿意。
“楊光宗也死了嗎?”陸羽聲音瞬間軟了下去,因為從袁台山劇烈的反應來看陸羽覺得他並沒有說謊。
陸羽問這話時一直低頭不語的若蘭竟也努力抬起了頭來,從她微啟的眼皮可以看出她是努力從昏迷中掙扎過來的,也許正是陸羽這個問題刺激了她的腦細胞給了她甦醒的能量。
“死了,在黑山森林裡被人從身後扎死的。”袁台山平靜而乾脆地說道。
剛剛微微睜開眼皮的若蘭聞言頭一偏便再度昏迷過去了,甚至沒有發出一聲叫喊。
袁台山的回答如一記悶硾砸在了陸羽的心頭,雖然他對楊光宗的生還沒有抱太大希望但是聽到真實的回答時心中還是難以接受。
“他怎麼死的,山上根本就沒有女鬼,是你編的謊話騙我們的!”陸羽剛有所平復的情緒又一次不可抑制地浮躁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只知道他死了!”袁台山冷冷地說道。
猛地陸羽抬起頭睜大眼睛問道:“你告訴我,黑山森林裡那個所謂的女鬼其實就是當年那個護林員的妻子?她根本就沒有跳井,對不對?”
袁台山突然一愣,但很快他便笑出了聲來:“哈哈哈,你小子果然聰明,不錯,森林裡的確沒有鬼,只是有個人模鬼樣的瘋婦人,她就是當年被雷電闢死的那個護林員的妻子!”
踱了兩步袁台山又繼續說道:“當年他丈夫的突然死亡讓她精神錯亂就一個人跑到了森林裡的那間小木屋裡去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從森林裡出來過,她整天都在森林裡轉,只要發現森林裡有男性屍體她就會把他拖回到那個小木屋裡去,神經出問題了的她以為這些屍體就是他丈夫的屍體,所以她會把他們藏起來而我們村里的人則會隔天上山一趟發現她撿回了新的屍體我們的村民就會把這些屍體再拖回村子裡來煮後吃掉,羅強的屍體,楊光宗的屍體都是從哪兒拖回村來的。”
你們太可怕了,居然吃死人的血肉!”這時一邊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小蝶突然說話了,語調中帶有憎惡的譴責。
“你們憑什麼侮辱我們的風俗習慣?於其讓死者的肉腐爛在土中還不如讓他們的肉消化在我們的身體裡面,這樣我們就將同生下去!”袁台山臉色刷地一下陰沉了下來,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
“這是祖上一直延續下來的風俗,誰不遵從誰就要受到上天的責罰!”袁台山激動地說道,說完他抬起頭用手指著頭頂上方。
“那隻是你們自己這樣嚇自己,是你們為自己的罪行找的藉口而已。”小蝶不依不饒地反駁道。
“誰說這是藉口,我們曾經就犯了這樣的錯誤,現在我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所以我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了。”袁台山說到這裡時神色突然變得淒慘起來,嘴唇微微顫動著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什麼錯誤,受到了什麼懲罰?”陸羽顯然不會相信這種詛咒效應於是好奇地問道。
袁台山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回答道:“還是因為那個死去的護林員的事,當時因為他是被雷電劈中導致身體焦糊沒辦法烹食加上他瘋去的妻子阻繞,我們就破例沒有舉行吃人儀式,但是很快我們就遭到了懲罰……我們村的婦女在那之後全都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們村子要斷絕後代了……”說到這裡,原本形象硬朗的袁台山竟然蹲地開始哭泣起來了。
難怪他們發現了羅強等人已經死了卻不給剩下的人說一聲,難怪他們村子裡沒有見到一個小孩的影子,難怪他們村子裡總會有一些奇怪的女人,陸羽頓時明白了過來問道:“所以你們發現了羅強他屍體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就是怕我們阻止你們將他們的屍體吃掉,而你們把小蝶若蘭抓起來就是想讓她們給你們村子裡續香火?”
“我不知道行不行,前面我們也抓了兩名女子可是都未能破咒,但就算是只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過!”袁台山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堅決的神色。
從外面抓來的女子也不能懷孕?陸羽聽得心中好生納悶。
“你們想都別想,我死都不從。”這時一旁的小蝶突然提起所有精神衝袁台山大聲地吼道,蓬亂的頭髮下一雙眼睛閃出不肯屈服的光茫。
袁台山看了小蝶一眼卻並沒有理會。
“你們之前抓過幾個外地婦女,整天把她們關到家中就是怕我們知道事情的真相?”陸羽問道。
袁台山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你反正也被抓起來了就不用再瞞你了,的確如你所言,而且我發現你實在太聰明了,如果你笨一點也許我們就不會抓你,可是從昨晚你在井口聽到女子哭聲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很快就能找到小蝶她們的藏身之處了,你很不幸地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所以我必須得抓你。”
“原來這個地下室真的是修建在這個枯井下邊。”陸羽自言自語地苦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想起了另一問題,抬起頭來緊張地問道:“那我的助手呢,你們會不會傷害他?”
“和你一樣,他會在這個村子裡度過一輩子,確切點說他會陪著你在這間暗室裡囚禁一輩子。”說到這裡袁台山露出了一絲詭笑,接著說道:“唔,本來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我覺得你們都失踪了留下他一個人道理上也講不過去啊,萬一他鐵下心來追查到底呢,到時候出了什麼漏子可就不好了,所以很快你就會看見了。”
陸羽輕嘆了口氣,暗暗想到這下真是兇多吉少了。
“好啦,跟你廢話也夠多的了,現在應該是黎明時分了吧,很快又有一個盛大的吃人儀式就要舉行了這會兒還等著我去主持呢。”袁台山長呼了口氣轉過身去似乎是準備出去了,可他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身對陸羽說道:“對了,我再下來的時候會給你帶兩樣東西下來的,一碗肉湯和你的好兄弟。”
這會兒將近黎明時分了,陸羽記得自己被擊昏還是昨晚零點左右的事了看來自己已經昏迷了好一陣子了,陸羽叫住袁台山道:“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
袁台山再一次停下來,很有耐心地轉過來看著陸羽道:“好吧,你問!”
“你們今天要吃的是夏鬆的肉嗎?他是怎麼死的?”陸羽問道。雖然他一想到吃人肉內心便會泛起深深的噁心感但他還是刻意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些。
“是的,你昨晚看見的便是我們吃人儀式的準備工作,至於他怎麼死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我想他應該是心肌梗塞而死,可能是因為他昨天上山太累了之後東西又吃得太猛的緣故吧,不過人都死了,還問這麼多幹什麼?”袁台山說完沒有理會陸羽徑直走出去了,陸羽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個狹小的通道裡。
袁台山說楊光宗,羅強,夏鬆的死都與他們無關,那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死去的呢?羅強半夜被人用斧頭砍死於黑山森林,楊光宗同樣被人掐死於黑山森林,而夏松則因為心肌梗塞死於袁台山的家中,他們的死都是誰造成的呢?不是村里人,不是自己和魏明,若蘭小蝶已經被囚禁起來了,除此之外還會有誰是兇手,陸羽困惑住了。
地下室裡陰暗的光線讓陸羽的心情變得無比壓抑起來,此刻他心裡想得最多的便是外面的魏明了,袁台山說過不會放過他的那麼他能逃過嗎?不用想了,這是絕可能的了。陸羽自己都覺得無比沮喪起來,這是自己接的第一個大案子沒想到卻會是這種結局,不但事情沒辦成功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陸羽悲哀地想道,袁台山設立的這個地下室位置選得很巧妙魏明要想找到一定很困難,要知道現在能夠救他們脫險的也只剩下魏明一人了啊!如果魏明真的也被抓來了那就是永遠別想重見天日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陸羽卻聽得一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陸羽心頭一驚,有人來了,會是誰呢,不可能是剛走出去的袁台山吧!
一個人影漸漸從黑色的密道裡鑽了出來,陸羽定睛一看驚訝得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來的人竟是魏明。
陸羽剛想興奮地喊話卻被魏明一個用手指壓唇的手式止住了。
“你們原來被抓來了這裡,真是太險惡了”魏明輕手走上前來邊走邊對陸羽說道。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他們發現了你沒有啊?”陸羽欣喜地問道。
“嗨,今兒我半夜醒來卻發現你不見了當時就嚇了一跳,我先去夏鬆的房間裡找發現他也不見了心裡驚得不輕後來我發現門是虛掩著的知道你們出門去了,於是就出來找你卻發現不遠處有一間房子裡亮著燈,我好奇的向那邊走去,可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我踩到了些圓圓的東西險些跌倒,彎腰藉著月光一看竟發現地上的小玩意兒居然是你平素愛吃的巧克力豆,於是我心里頓時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我順著地上撒落的巧克力一直尋來竟然發現你被袁台山困在了這裡。”
聽到這裡陸羽不由感嘆道:“這麼說來還得感謝那些小小的巧克力豆了。”
魏明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其實幾個時前我就跟著到了這個地下室裡,只是那陣子這裡除了袁台山外還有兩個村民負責照看我沒法動手施救便躲進了一條密道裡,今天早一些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那兩個村民就上去了只有袁台山一人留了下來,但是看見他身強力壯的我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會兒趁他上去了我才抓住機會來救你們啊!”
魏明一邊說著一邊就幫陸羽把困著的繩索解了下來。
陸羽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又趕忙轉過身去幫身邊的小蝶解起繩索來,而魏明則迅速地給昏迷不醒的若蘭鬆綁。
“我們動作要快,袁台山過不了多久又會下來的,我們得趕在他來之前離開這裡。”陸羽一邊解著繩索一邊急促地說道。
“可是就算我們從這個地下室出去了我們能逃出村去嗎?”魏明不無擔憂地說道。
陸羽聞言動作就有緩慢了下來,思忖了一下後陸羽啟齒說道:“先別管這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小蝶和若蘭從繩索的困綁中解救了下來,但是若蘭昏迷不醒小蝶也虛弱得站不穩腳陸羽和魏明無法只好將二人扶到了牆角的椅子上坐下了。
“要不我先出去探個風,她們倆個都成這樣子了想逃生真是難上難啊!”魏明說道。
陸羽沉思了片刻後點了點頭說道:“行,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要見機行事。”
魏明點了點頭向陸羽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便身離開了,而這一刻看著魏明的背影陸羽心中竟然湧起一種莫名的悲傷情緒,彷彿上演的是一場生死決別。
魏明離開後陸羽便轉過身來照看起小蝶和若蘭來,兩個女子都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
緩緩地,小蝶張開了眼睛,她抬著眼皮用游離不定的眼神瞥了陸羽一眼,然後從吼管裡發出虛弱無力的聲音道:“你們自己逃吧,不用管我們,不……不然一個都走不掉!”
陸羽看著小蝶心中不由泛起一陣痛楚,他用一種堅定的語氣回答道:“不行,我們會想辦法的,我們不可能丟下你們!”
小蝶沒有再說話,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微微睜著眼睛看著陸羽,眼神中分明透露出感激之情。
陸羽說的是實話,除非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先撇下小蝶二人和魏明逃出去的,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在這個被嚴密監控起來的村子裡想要逃出去一個人同樣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陸羽回過頭來看向身邊的木桌想找到一些茶水讓小蝶喝,但是低頭一看陸羽卻發現這張破舊的木桌上根本沒有可供解渴的東西,上面卻橫豎放著一些雜亂的小物件,伸手扒開一看陸羽又從中發現了幾部手機,這應該是羅強等人死去時帶在身上的東西吧!
輕輕拿起一部手機,陸羽用手指摁了一下卻發現屏幕瞬間亮了起來,原來手機是用的超長待機電池,只是上面的信號同樣顯示為零格。
陸羽繼續摁著手機上的菜單鍵,從手機上的信息中可以看出這部手機是羅強生前用的。想到羅強等人的離奇死亡陸羽便心生疑惑盯著眼前的這部手機陸羽不由想道,從這裡面能不能找到一些信息呢,菜單鍵顯示到了錄音部份陸羽下意識地摁下去,很快便聽到手機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一個男子低的聲音---不是我存心跟你過意不去,只是你那麼富有,這次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多要一點的確沒什麼不對。
接下來是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嘆了口氣回答道---錢的事情好說,只是你自己要記得遵守承諾,可不能出爾反爾。
後面這個男子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陸心便覺渾身一顫,因為這聽上去很像楊光宗的聲音。
----哈哈哈,當然,我可是明事理的人,保證不會讓世人知道我們的大老闆的秘密。不過你說的話可也要算數啊,我已經記下來了,到時我會找你要的。
----怎麼,你用什麼記下來的,你不相信我?
----喔,不,我當然想信你了,我只是用心記下來的,你放心。
----喔,呵呵,好的,就這麼說定了吧,你拿到錢以後我就各不相干了。
錄音到這裡就結束了,介錄音中的內容卻讓陸羽心中好不奇怪,前面說話的那個男子是誰?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羅強吧,錄音中他說的知道楊光宗的秘密又是什麼秘密呢,這和後來他們遇害有聯繫嗎?
“是羅強和楊光宗的對話。”昏昏沉沉的小蝶聽完錄音後突然精神一振對陸羽說道,眼中閃著疑惑。
陸羽點了點頭,很快便沉思了下來,一臉的凝重。
他開始冷靜地將大腦中凌亂的思緒慢慢整理起來,好一會兒過去了,陸羽抬起頭來睜開游離的眼睛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這樣?
就在這時,外面傳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羽心下一驚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袁台山還是魏明。
陸羽迅速地站了起來側身貼到了密室的入口處臉上露出警戒的聲色,很快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是魏明,陸羽才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轉身魏明才發現陸羽正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立馬便露出一幅急切而慌亂的神色對陸羽說道:“頭兒,怪了,村,村里的人,全,全都死啦!”
魏明說話時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語氣中即夾有幾絲恐慌之情卻又有欣喜之色。
“什麼,全都死了?”陸羽聞言不由一驚,心裡暗道一聲,真是撞鬼了。
“這事兒先放下,我們先去取些食物拿下去讓小蝶他們吃下吧,我看她們精神狀況已經很差了。”陸羽打斷魏明的沉思說道。
“也對,我們帶來的食品還有一些,飲料也還有這就去取了送去吧!”魏明回答說。
兩人說著便轉身向袁台山的房子走去,他們的包裹還放在那裡。
回屋打開包裹後陸羽和魏明取了一些營養較高的食物再拿了幾盒牛奶又迅速返身向地下室走去,很快兩人再次鑽進了那個光線暗淡的地下室了,看見小蝶和若蘭還有氣無力地閉目靠在木上。
兩人上前將小蝶二人分別扶了起來然後打開牛奶試著給她們餵了一口,過了一會兒又餵了一口,就這樣循環往復地努下兩人漸漸愎復了精神。
“村里的人呢,真的全死了嗎?袁台山也死了嗎?”小蝶恢愎精神後便急忙問道,顯然剛才魏明來給陸羽報告這一消息時小蝶是聽見了的。
“是的,他們全死了,我們安全了。”魏明回答道。
小蝶把頭又靠了回去,眼睛直直盯著上方嘴上喃喃地說道:“死了,怎麼都死了,為什麼我還活著?”
這時若蘭也微微地睜開眼睛,她看見了面前的陸羽突然張口問道:“我丈夫呢,你們看見我丈夫了沒有?”
陸羽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你們一定知道的。”若蘭情緒激動地說道。
陸羽伸手想讓她情緒穩定一點。
“他是不是死啦,我聽見你們說他死啦,哈哈哈。”突然若蘭一整狂笑,表情如瘋似癲。
“我丈夫死啦,他死啦,我可怎麼辦啊!”就這樣喊了兩遍若蘭竟又昏迷過去了。
陸羽三人表情沉重地搖了搖頭,都沒有說話。
回頭看了一眼小蝶,陸羽說道:“你快吃點東西吧,要養好精神。”
說完陸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扭頭向那張木桌上看去,桌上面還有兩部電話,陸羽從中找出了夏鬆生前的手機。
迅速翻開夏鬆的電話菜單,陸羽想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令他吃驚的是他的通話記錄居然沒有任何信息記錄,顯然是被刻意清空了,再打開他的信息欄卻發現他的收信箱裡只有寥寥幾條信息且時間已經是個多月前的了匆匆閱讀了一下這些信息內容陸羽失望極了,與自己想要找的信息沒有絲毫相關。
很快,陸羽又翻到了發件箱,見裡面同樣沒有幾條信息,陸羽耐著性子逐條翻閱了起來,突然一條信息引起了陸羽的注意,這條信息是幾天前發的,陸羽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在夏松他們離開當陽鎮的那天,信息內容如下---楊總放心,這次去野外遊玩將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保證乾淨利落地完成你交待的任務。
真是百密一疏啊,看來這條消息是發送失敗而自動保存下來的,所以夏松沒有察覺,不過這反倒留給了自己一條重要信息。
楊總,是哪個楊總?陸羽心中暗暗想道,難道是他?
“怎麼,發現了什麼?”一旁的魏明急忙問道。
陸羽沒有回答魏明的問題而是反來問小蝶道:“小蝶,你知道出來旅行之前有誰送過夏鬆一瓶酒嗎?”
小蝶想了下搖著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他有一瓶高檔酒我倒是知道的,因為一次無意羅強發現了他的那瓶酒,好幾次都纏著向他要了喝可他都不給。”
“喔,為什麼不給?”陸羽奇怪地問道。
“這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每次他都一臉怪笑地對羅強說這酒是他的壓驚酒誰也不能動。”小蝶回憶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子啊!”陸羽點著頭說道,臉上浮現出一絲晴朗之色。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了嗎?”魏明緊問道。
陸羽點了點頭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確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想法,不知道是否正確。”
“那好,快說來聽聽啊!”魏明一聽這話臉上立馬便露出幾急迫之情來。
小蝶也仰起了頭來看著陸羽想听一下他的言論,大家都在期待著由他來解開這幾天來發生的這一連串怪異的事情。
陸羽清了清吼嚨然後說道:“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
“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確如袁台山所說的一樣,羅強,楊光宗,夏鬆的死的確與這個村子裡的人無關。”陸羽說完這話小蝶二人立馬便睜大了眼睛。
“不是村子裡的人,又不可能是我們幾個還會有誰啊?”魏明有些按耐不住地問道。
陸羽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下來然後說道:“是的,之所以我們一直想不出來兇手是誰是因為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我們認為羅強三人的死系同一人所為,但是我們錯了,他們的死不是同一個人幹的,而是各有其人。”
“什麼?”這次連小蝶也忍不住失聲呼喊了出來。
“不錯,具體經過聽我慢慢給你們分析。”說完陸羽轉過身來看向魏明然後問道:“還記不記得我們在苦陽鎮上住的那個旅館房間?”
“記得,是301號房間。”魏明回憶道。
“對,當時據那個服務員說的當初住進301號房間的應該是羅強。”陸羽說完盯著魏明期待他能從中幫忙分析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而明的確沒讓他失望,魏明說道:“如果服務員沒有說錯的話這的確是有些古怪,因為301號房是兩個人住的房間,而按照服務員所說的當時他們五個人開了四個房也就是說301號房按理說應該是楊光宗夫婦住在裡面才對。而小蝶她們三人則是一人住一間房。”
陸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於是魏明又順著這個思路往下面說道:“而且還有一點就是羅強是一個色盲,而301號房是一間有彩電的房,羅強完全沒必要看彩電的,因為他看彩電和看黑白電視機的效果是一樣的。”
陸羽這時動了動身子然後對魏明說道:“你分析得很對,所以當時我一走進301號房就覺得很奇怪,不過當時我以為是服務員記錯了,不過現在想來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
“那怎麼解釋羅強住在301號房間的事?”魏明問道。
“那天晚上住在301號房裡的人是羅強和若蘭。”陸羽這樣說的時候眼中放出一股堅定的光芒。
“羅強和若蘭,怎麼可能,這是為什麼啊,那楊光宗呢,楊光宗怎麼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魏明吃驚地問道。
“關鍵就在這裡,這件事恰好經過了楊光宗的同意,你再想想,我們來這邊之前不是聽說楊光宗夫婦結婚多年卻一直無所出是因為若蘭沒有生育能力嗎?”陸羽慢慢地向魏明解釋著。
“是啊!”魏明點了點頭。
“可是我認為事實上真正沒有生育能力的不是若蘭,而是楊光宗!”陸羽這一句話說完魏明一下子驚得張圓了嘴吧,但陸羽卻不理會繼續說道:“楊光宗是個大男人,家裡又有相當大的產業而且他是長子事業上工作上都是要獨擋一面的,所以顧全面子當然是很重要的,而出於理解善解人意的若蘭則刻意把無法生育的擔子扛到自己肩上來,但這個秘密卻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包括楊光宗的父母和弟弟,而楊光宗不知情的母親自然會為了若蘭無法給楊家續香火而耿耿於懷,在她的壓力下為了生孩子這事兩人沒少受苦。”陸羽這樣說的時候還不時扭過頭去看一邊昏迷著的若蘭,臉上滿是同情敬佩之情。
“那你的意思是,這一次他們聲稱已經治好了若蘭的不孕症其實是個謊話,而他們這次外出旅行的目的其實是想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悄悄藉種生子?”順著陸羽的思路魏明大膽地做出了假設。
“不錯,而他們選擇藉種的對像就是羅強。”陸羽點頭說道。
“可是羅強怎麼會死呢,是楊光宗殺死了他嗎?”魏明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對,從羅強手機裡的這段錄音來看,該是他的貪得無厭讓楊光宗對他產生了極度厭煩感和不信任,楊光宗擔心只要羅強存在的一天他的秘密就有可能被揭穿,所以他暗中下了殺機。”
“那晚在森林裡殺掉羅強的不是那個女鬼?”小蝶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不是,是楊光宗從後面殺死了他,而且我們已經弄清楚了,森林裡的那個不是女鬼而是一個又瘋又野的婦女,她因為丈夫在森林裡被電擊身亡而精神失常,而之前袁台山也說過了她會在森林裡到處流竄只要發現有男子的屍體就會錯當做是他丈夫的屍體而拖走。”陸羽解釋道。
“所以殺掉羅強的是楊光宗而拖走羅強屍體的則是那個野婦人。”小蝶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
“那麼楊光宗怎麼又死去了呢?”小蝶緊跟著問道。
“這倒不難,之我就懷疑是夏鬆在黑山森林裡殺掉了他,只是當時沒有找到他做案的動機。”陸羽回答著。
“現在找著了?”魏明追問道。
陸羽沒有迅速點頭,而是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但我可以百分之八十肯定的說夏松殺掉楊光宗是受人指使的。”
“受誰指使?”魏明和小蝶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剛才看夏鬆的手機時發現他發信箱裡的一條消息,這個信息很重要我念給你們聽一下。”說完陸羽又翻開那條短信然後正重地念道:“楊總放心,這次去野外遊玩將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保證乾淨利落地完成你交待的任務。”
陸羽在念的時候還刻意模仿了夏鬆的聲音,因此讓人聽上去感覺震憾異常。
“他所說的楊總是誰,既然是他殺了楊光宗,那這個楊光總就應該另有其人吧!”魏明說到這裡他心頭突然一顫,與此同時小蝶幾乎是和他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難道這個楊總就是楊光宗的弟弟楊耀袓?”
陸羽過了好一陣子才回答道:“我想不會有錯,至於原因簡單一點想可能是因為財產,因為朱太太年事已高想來離大去之期不遠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過狠毒啦!”小蝶臉上顯出難以至信的表情。
“那夏鬆的死呢,他是被毒死的,那麼他的酒應該就是楊耀袓送的了!”魏明接著說道。
“對,小蝶也說了那瓶酒很名貴應該只有楊耀袓這種公子哥才買得起,而且楊耀袓應該還知道夏鬆有喝壓驚酒的習慣所以才會算得如此巧妙,等到夏松殺掉楊光宗後再回家獨自喝壓驚酒慶祝時中毒亡,這樣他罪惡的計劃就永遠不會為人所知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陸羽說到這裡自己都忍不住感嘆道。
“只可惜,他的把戲還是被拆穿了。”魏明氣憤而又解恨地說道。
地下室裡一下子陷入到一片了沉默之中。
好半天過去了,小蝶才開口說道:“原來森林裡並沒有鬼,這個鬼的傳言是袁台山刻意編造出來的,目的就是想把之後我和若蘭的失踪歸到女鬼的上誤導大家。而且從我們走進村子見到袁台山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佈置好了綁架我和若蘭的計劃。”
“是啊,沒想到,他編造出來的這個女鬼卻也被楊光宗利用,他在黑山森林裡暗中殺了羅強然後把罪名歸到了女鬼的頭上,而楊光宗沒想到的是不久後他也同樣被夏松用這招害死了。”魏明在一旁感慨道。
“正所謂罪有應得啊!”陸羽說了一句話算是總結了。
“黑山木林裡的那個野婦人對丈夫的痴迷與摯著倒是讓我感動啊,這麼多年了守在丈夫住過的黑森林裡不再出來,搜尋著所有關於丈夫的記憶,其實說她是鬼可是她的心腸卻比好多正常人要美麗得多!”小蝶繼續感慨道。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竟令陸羽二人也噓唏不已。
“好了,我們快些出山去吧,到了苦陽鎮再跟警局系讓他們盡快來處理這些村民的屍體。”陸羽提議道。
小蝶和魏明都信服地點了點頭,然後陸羽和魏明將若蘭扶了起來開始慢步向外面走去。
出了地下室,在穿過這個寂靜無聲的村莊時,陸羽三人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心頭都不由苦笑著,無人山莊,這下倒真是無人了。
三人走到村口的時候路邊的草叢裡突然一陣響動,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突然從雜草堆裡面跳了出來,她嘻笑著跑到小蝶面前說道:“嘻,嘻,我是曾經的你啊,你是將來的我啊!”小蝶認得,這就是幾天前那個突然攔住自己去路的瘋婦人。
瘋婦人就在小蝶面前跳著並樂此不疲地重複著這句話。而小蝶卻沒有了那日的恐慌,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看著看著小蝶竟然流下熱淚來了,她終於明白了這個瘋婦人話中的意思,是啊,這個瘋婦人一定也是被抓到這個村子裡來的受害者吧,曾經的她一定也像現在的自己一樣青春美麗的,而如果自己這次不幸被留在了這個村子裡,那麼不久的將來自己一定也會像她一樣成為一個形象邋遢的瘋子的。
“嘻嘻,我就是曾經的你啊,你就是將來的我啊!”瘋婦人還在小蝶面前跳躍著,小蝶抹去了眼淚轉過頭去對陸羽說道:“我們帶她走吧,她也是受害者。”
陸羽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而他身邊的魏明則嘀咕了一句道:“嗨,這女人倒是命大沒喝那肉湯躲過了一死啊!”
很快,在小蝶的攙扶下,那個瘋婦人被陸羽一行帶著向山外走去。
此時,他們看見在林海的盡頭,群山的身後,一輪金色的太陽正燦爛地懸掛在碧空之中。
……
通靈偵探社的辦公室內,陸羽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魏明從屋外走了進來,大聲說道:“頭兒,又有最新消息,由多名科學家組成的調查組剛發布消息說無人山莊女子不懷的原因是因為幾年前他們新打的那口井,專家稱那口井水里面含有一種放射性礦物質長期飲用會使婦女喪失生育功能。”
陸羽緩緩睜開眼睛,悠閒地放了一顆巧克力豆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魏明乾脆在陸羽對面坐了下來,興高采烈地接著說道:“還有啊,前幾天楊耀祖一審判決死刑他不服提出上訴今天法院宣布他的上訴被駁回維持原判,他受到了應有懲罰,嗯,這件事這下子算是徹底完結了。”
“楊耀祖是罪有應得,為了大筆錢財居然連親哥哥也要害,我最看輕的就是這種人。”陸羽發表感想道。
“也不完全是吧,據楊耀祖說從小因為自己調皮朱太太就喜歡楊光宗一些,長大了楊耀祖惡習越來越多朱太太就更討厭他了。可以說從小到大他便生活哥哥楊光宗的陰影之下,而他本以為楊光宗夫婦不會有孩子想自己還有被重視的一天,可是這一次聽說若蘭很有可能會恢復生育功能,驚慌加失望透頂的他才會出此毒策啊!”魏明說完有些感觸地嘆了口氣。
陸羽安靜地聽著魏明的訴說,沒有說一個字,他只是悠閒地靠在椅子閉目養神。
魏明濤濤不絕地說完,看了一下仍然沒有多大表情變化的陸羽,無奈地聳了聳肩起身向外走去,而這時陸羽突然睜開眼叫住他道:“怎麼,上班時間想偷懶,去哪兒啊?”
魏明回頭詭異地一笑說道:“呵,小蝶約我打網球啊,我已經答應了可不能爽約啊!”
說完魏明竟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陸羽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窗外,這時案上的電話呤卻突然響起了,陸羽接起電話順口說道:“餵,你好,通靈偵探社,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
電話那邊先是一陣沉默,接著便傳過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先是呵呵一陣令人發麻的笑聲接著又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陸探長,幹得不錯啊,加油吧,等到你破了足夠多的案子時,我想你就有資格接受我的挑戰了。”
說完那邊的人便掛掉了電話,只留給陸羽一個發楞的表情。陸羽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電話屏幕上卻是空白一片,對方刻意隱藏了電話號碼。
他是誰呢?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陸羽想了一下後再次笑著搖了搖頭又將一顆巧克力豆丟進了嘴裡。是啊,這世上總會有一些討厭的人會故意破壞別人美好的心情,今天天氣不錯,自己應該愜意享受才對。想到這裡,陸羽伸長脖子貪婪地吸了口氣然後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明媚的陽光透出窗戶射了進來,而透過窗戶看出去,樓下是一條囂的街道和擁擠的人流。
人們都在按著自己的節奏生活著陸羽也不例外,他從抽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用鋼筆在上面認真地寫下了一行字--心得:世上一切的罪與惡,都源自人們內心深處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