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5 12:06
wilson015
【轉貼】第四位房客
升上二年級時,沒抽到宿舍,不得已之下,隻好找瞭兩個比較要好的同學一起到外面找房子,找到後來,好不容易三個人都滿意瞭,就住瞭進來。其實這房子離學校並不近,四周也不是頂熱鬧,但是房子是新的,租金也滿合理,所以才相中這裡,在住進來的頭一個多月,啥事都沒發生。直到期中考前一天 …
當天晚上我為瞭準備第一天考的兩科,直到凌晨兩點多都還在跟課本講義奮戰,我伸瞭一下懶腰,看看時鐘,便起身要到化妝室洗個臉。化妝室的電燈開關就在化妝室門邊,不過是在裡面
,我伸手進去要打開燈,結果沒摸到開關,卻摸到瞭軟軟的像是女生的手指一樣的東西。
我嚇瞭一跳,趕緊將走道上的燈都打開,我回頭看瞭一下兩位室友的房門,沒有光透出來,她們應該都睡瞭,我這時有點害怕,但我仍然藉著走道上的燈光,側著頭往化妝室裡看去,隱隱約約看到裡面有一團霧氣,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我猜想:不會是摸到壁虎吧,我又伸手去把電燈打開,燈火一亮,那團霧氣卻立刻散到窗外去瞭,我低下頭看地板,乾的,又用手指在化妝鏡上抹瞭一下,還是乾的,這下子我真的嚇到瞭
,我轉頭就跑,回到房裡立刻上床拉起棉被蓋住頭,也不知何時昏昏沉沉的睡著瞭,直到我的鬧鐘響起,我從床上跳瞭起來,看到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我籲瞭一口大氣,然後我就去考試。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阿湘和奈美,我怕她們會害怕,一直到下午考完第二科,我都還是一直想著那件事,考完大概是三點多,我趁著陽光正強的時候趕緊回去把澡給洗瞭,然後就拎著第二天要考的課本講義窩到圖書館去。就在我唸到天昏地暗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瞭起來,我看瞭一下來電號碼,是阿湘。
「 喂 … 阿湘,幹嘛?」
「 小築,小築,妳在哪裡?」
「 圖書館啊,妳呢?」
「 我在傢啊,妳快回來好不好?奈美的手機我打不通。」
「 怎麼瞭?妳要不要緊啊?」
「 別問,妳快回來就是瞭啦!」
我掛瞭電話,立刻拉著班上同學 Monkey 趕回傢去,一進門,我就馬上衝到阿湘房門口猛敲,我一邊敲一邊喊:「 阿湘,開門啊,我是小築!」
過瞭五秒鐘,門才打開,阿湘一把抱住我,我腦海裡一下子閃過好幾個念頭,我問:「 到底是啥情形,妳有 … 被怎樣嗎?」
阿湘用淚眼看著我:「 有啊 … 我被嚇到瞭 … 」
我鬆瞭一口氣,但神經還是緊繃著。因為我不知道阿湘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嚇到,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嗎?
Monkey 這時靠瞭過來,問道:「 剛剛那是奈美嗎?」
我不懂她在說些什麼,轉過頭看著阿湘,阿湘看出我的疑惑,慢慢說道:「 下午我一直都在房裡溫書,一直溫到差不多七點多,我肚子有點餓瞭,想出去買點東西,才剛走到房門口,就有人敲我的門敲得好急,我一開門,外面根本沒人,我以為是妳們回來瞭在作弄我,所以我又進房裡守在門邊要抓妳們,第二次門一響,我就馬上開門,結果還是沒看到人,我就想說不理妳們瞭,一走到大門口,卻換成敲大門的聲音瞭,我趴在大門的透視孔上看瞭半天,沒看到人,後來我想到妳們可以蹲著敲啊,所以我就跪到地上從門縫看,結果門還是被敲得碰碰碰的好大聲,門縫透進來的光線還是半個影子都沒有,我愈想愈怕,就趕緊躲回房間裡,然後還是斷斷續續的有人敲門,一下子是我的門,一下子是大門,妳們的門好像也有,後來真的是被嚇得受不瞭,才打電話叫妳跟奈美回來 … 」
Monkey 這時說瞭一句:「 奈美不是回來瞭嗎?她剛剛不是在擦地板?」
我敲瞭敲奈美的房門,又大聲的喊:「 奈美 … 奈美 … 」
沒人回我話,我又在房子裡繞瞭一圈,沒見到她人,我向 Monkey 攤瞭攤雙手,搖搖頭說道:「 奈美不在。」
Monkey 這時撥瞭電話給奈美的男朋友,講瞭一下子,Monkey 切掉手機轉過頭跟我說:「 奈美跟她男朋友一起,那我剛剛看到的是誰?」
Monkey 伸手往廚房的方向指瞭指:「 我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往那裡爬過去,那是誰?」
我和小湘對望瞭一眼,頭皮當場麻瞭起來:「 別在這種時候嚇人,好不好?」我說。
Monkey 舉起瞭右手,說:「 我發誓,我幹嘛嚇妳們,我現在也怕得要死,我還以為剛剛是奈美在抹地還是找東西什麼的。」
「 嗚 … 」阿湘又哭瞭起來。
我也好怕,好想哭喔,不知道 Monkey 是怎樣想的,不過她應該也不好受,雖然她不是住在這裡 …
當晚等到奈美回來,我搶著去跟她睡,阿湘則拉著 Monkey 留下來, Monkey 雖是千百個不願意,還是留瞭下來,畢竟人一多,膽子也就大瞭一點。
當晚我們把屋裡所有的燈都打開,窗簾也都放瞭下來,我躺在奈美的身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轉過身去要問奈美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誰知道她已經睡死瞭,嗯 … 果然是當個神經大條的女人最幸福。
好不容易挨到期考結束,這期間倒是什麼都沒發生,可能是我們都集體行動的關係吧,這可真是苦瞭 Monkey,考試完的下午,我拉著她們三個一起到廟裡拜拜,順道可以散散心,但是奈美要跟著登山社去登山,沒辦法去,於是隻有我們三個人一起行動,我們先搭捷運,再搭計程車上山,然後又爬瞭好多好多層的樓梯上去。
阿湘爬的臉色發白,說:「 我們好像苦行憎喔,好累喔 … 」
Monkey 接口:「 對啊,好像古人在拜山一樣 … 」
我牽起她倆的手,連拉帶拖的慢慢往上爬:「 叫妳們運動不運動,看吧!」
好不容易到瞭,我們買瞭香燭後就跟著香客們依樣畫葫蘆的拜瞭起來。阿湘這時突然拉我的袖子,低聲說:「 妳看,那邊有一個女生一直在看我們耶 … 」
我回頭,大傢都各自做各自的,沒人在看我們啊,我說:「 沒有啊,在哪裡?」
阿湘又說:「 她的樣子好可怕喔,好像是瘋女人 … 」
Monkey 聽到我們的對話回過頭來,說:「 廟附近這種人很多,沒啥好奇怪的。」我又往四周瞄瞭一圈,還是不知道她們說的是哪一個。
我們回到傢以後,把廟裡帶回來的東西分一分,Monkey 拿瞭自己一份後就回傢瞭,我洗完澡以後就回房間去瞭。
阿湘的臉色很不好,我以為是今天走瞭很多路的關係,也就沒有特別去注意,就在我躺在床上把玩著廟裡求回來的護身符時,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還夾著阿湘的尖叫,我趕緊衝出房間,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瞭,阿湘站在化妝室的鏡子前,拿著一把剪刀不停的對自己的頭髮又扯又剪。
有一股煙從化妝室裡冒出來,我看到地板上有一團火,燒著黑壓壓的不知是什麼東西,我衝上去一把抱住阿湘,這時候我才看出來地板上燒著的是一堆頭髮,阿湘一面掙紮一面大叫:「 我的頭髮 … 我的頭髮 … 不要 … 不要 … 啊 … 」
我沒看過阿湘這個樣子,她現在好像是發瘋瞭一樣,我把她手裡的剪刀搶瞭過來,她這時的髮型雖然被自己剪的亂七八糟,但我還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她的頭髮非但沒有變短,還比原來長瞭十幾公分,再加上被剪下來丟在地板上燃燒的 …
我突然全身顫抖瞭起來,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彷彿有天大的災難要降臨在我們的頭上一樣
,雖然我怕得不得瞭,但我還是緊緊的抱住阿湘,阿湘掙紮到最後手腳漸漸軟瞭下來,我的雙手卻好像被塗瞭快乾膠一樣,整個僵硬掉,我用盡全身僅存的一點點力氣把阿湘拖回房間躺著
,然後打手機叫 Monkey 多叫一些同學來幫忙。
我顫抖著切掉電話,抹掉瞭額頭上的汗,身體卻覺得冷的要死,阿湘這時喃喃自語瞭起來:「
頭髮裡面有魔鬼,一定是有魔鬼 … 」我聽瞭以後冷的更厲害瞭,幸好 Monkey 很快就帶瞭一票同學從宿舍趕來。
當晚我們一群女生就守在阿湘的房間裡面,男生則通通待在客廳,大傢都安安靜靜的,沒人大聲的講話,一早我就撥瞭電話給阿湘的爸媽,請他們來處理,到瞭下午,阿湘的媽媽和阿姨來把阿湘接走瞭,阿湘的媽媽上車之前問我是不是有跑到比較野外的地方去玩,我告訴她去山上的廟拜拜的事,她點瞭點頭,提醒我要小心一點,然後就坐火車回臺南去瞭,送走阿湘後,我就一個人回去瞭。
Monkey 很擔心我,幾個同學也打算陪我一起回去,我說:「 不用瞭,你們都折騰瞭一整天瞭
,你們回去休息吧!」
我又對 Monkey 說:「 我回去拿點東西,晚上到妳那。」Monkey 點瞭點頭,一群同學就這樣三五成群,議論紛紛的解散瞭。
一進門,我嚇瞭一跳,一個陌生女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她回頭向我笑瞭笑,嗯 …像人,我猜想大概是奈美的登山社同學吧,我也向她笑瞭笑,然後喊著:「 奈美,奈美,妳回來啦?」
沒人回應我,那女生也沒講話,我覺得奇怪,在屋裡繞瞭一圈,沒看到奈美,回到客廳,那女生也不見瞭,但是電視還是開著,我原本要再喊喊看奈美在不在,電視上播報的新聞卻讓我把剛到嘴邊的聲音給吞瞭下來:「 X 大登山隊發生意外,女學生施奈美不慎跌落河谷,已由救難隊護送下山 … 」新聞畫面裡渾身都是泥巴的奈美被抬上救護車,周圍都是救難隊和登山社的社員。
我注意到救護車旁站瞭一個白衣女子,我湊近一看,這不是剛剛在這看電視的女生嗎?我的身子往後晃瞭一下,這一下讓我看到畫面右上角打著 LIVE 的字樣,我一跤坐在地上,那白衣女子的詭異笑容一直在敲打著我的腦神經,接著又播報其它的新聞,我雖然眼睛盯著電視
,卻完全不知道播報的內容是什麼 …
我的心裡一直想著: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是誰?她到底 …
就在我腦筋一片混亂的時候,手機突然響瞭起來,我也無暇去看來電號碼,直接接瞭起來 …
「 喂 … 我油條啦,妳看到新聞瞭嗎?」
「 嗯 … 看到瞭 … 」我的心思還一直停留在那女人身上,還沒回神過來。
「 妳有聯絡上奈美的隊友瞭嗎?現在情形怎樣?」
我這時才回過神來,應該先瞭解奈美的現況才對,我說:「 我沒有她社團同學的電話,你能打聽到嗎?」
油條:「 我找其他系同學問問看,有結果馬上告訴妳。」
「 嗯 … 我現在要趕過去 Monkey 那,你打宿舍電話給我吧!」
「 好,我知道瞭。」
掛掉電話,我立刻回房間隨手塞瞭一些衣物到背包裡,然後就直奔學校去瞭,一路上都是同學打過來詢問的電話,我請大傢一起想辦法聯絡上登山社,才到宿舍門口,Monkey 已經在外面等我瞭,她告訴我已經聯絡上登山社的社長,奈美送到某某醫院、受傷情形等等 …
我們幾個同學當晚就騎著幾部摩托車趕到宜蘭去瞭,醫生說奈美受到瞭腦震盪,會昏迷個一兩天,腦裡面的血塊隻有一點點,應該會自行吸收掉 … 我也記不瞭那麼多,隻要奈美沒有生命危險就好瞭,在急診室外面,我向登山社的社員問起瞭事發經過,一個個子小小的男生說:「 學姊摔下去的樣子真的很詭異,她沒有踩空,也沒有滑倒,而是平平的往旁邊飛出去 … 」
我心中一凜,會不會跟我所擔心的情形一樣,我又問:「 你親眼看到的嗎?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
他拉過身旁一個理平頭的男生,說:「 我們兩個就走在學姊後面,應該就隻有我們看得清楚!
」
那平頭男生接著說:「 嗯 … 學姊看起來比較像是被人推下去的!」聽到這句話,我的頭皮又麻瞭起來 …
我們一群人一直守到奈美的傢人從新竹趕到,我向奈美的男朋友說:「 你如果累瞭,就回去吧
!」
他點點頭說:「 我會的,我再多待一會兒 … 」
我又跑去安慰奈美的媽媽,她看到我們一群人的黑眼圈,說道:「 妳們大傢都辛苦瞭,這邊由我來就行瞭。」
我看瞭看手機上的時間,上午八點多,我們一群人就在醫院附近吃瞭早點,然後就向奈美的父母道別回學校去瞭,就在我在學校宿舍睡的正熟的時候,手機鈴聲把我給吵醒,我勉強爬起來接,身邊的 Monkey 卻仍睡得像死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