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5 07:06
wilson015
超感人的鬼故事:悔緣
超感人的鬼故事:悔緣
窗外的雨細細地下。
我聽見雨絲打在芭蕉上的聲音,聽見柳絲劃破空氣的聲音,聽見魚輕輕吐泡的聲音,我聽見心底那一聲輕嘆的聲音……
我的指尖拂過琴弦,那細雨打在芭蕉上的聲音又重現,還有細細的流水聲,從我指尖慢慢地輕瀉。
我看見他站在河對面的街上。
黃色的油紙傘,淡青的長衫,如清新的空氣一般清冽。
柳枝輕拂在他的傘上,他那樣如癡如醉地站著,雨絲已經沾濕瞭他長衫的下擺。
每次我彈琴時都見到他站在河對面街上的柳樹下,我知道他在聽我彈琴,隔著河和河兩邊的街道,以及街道上種的細柳,我就這樣與他一個彈琴一個聽。
我不知道他是誰。
他絕不是這小鎮上的人,我是在這個小鎮上長大的,鎮上的人沒有誰不認識的,鎮子不過就那幾條街,街上住著的人傢都是互相認識,雖然我很少出門,但是我也知道哪傢裡有誰誰。
他是外面來的,我知道,他的那襲淡青色的長衫是在鎮子上見不到的,鎮子上的人傢多穿藍色的短衫或是褐色長衫,好象是一種習慣。
我為他寫瞭幾隻曲兒,每天彈,他仿佛知道那是我為他寫的。
我偷偷繡瞭條絲帕,白色的絲帕,一株斜處飛來的花枝,滿絲帕的繁花飛落,傷水的紅色象是傷感的心。
我不知道為什麼繡這個,害的奶媽總是說我:“你怎麼盡繡這些落花啊,落葉啊的,為什麼不繡些鴛鴦鳳凰?白白的浪費瞭你這一手好針法!”
我笑笑,奶媽如何能明白我的心呢?
十五。
奶媽上樓來對我說,西街口的張傢來提親瞭。
張傢少爺我是見過的,高高大大有些威武的模樣,從他父親那裡學瞭一身經商的好本事,他們傢的鋪子已經開到京城瞭。
晚上,母親果然就上樓來問我,張傢的大少爺如何。
“回瞭吧。”我淡然地。
母親輕嘆著下樓。
十八。
奶媽又上樓來對我說,北街上的陸傢也來提親瞭。
陸傢公子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清秀的模樣,總是象哥哥一樣保護著我,他傢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大官,陸公子自己也是滿腹經綸。
晚上,母親果然又上樓來問我,陸傢的公子怎樣。
“回瞭吧。”我依舊淡然地。
母親愕然瞭:“陸公子不是從小就和你很要好嗎?”
我輕輕笑瞭:“隻當作是哥哥吧。”
母親嘆道:“那你看上瞭這鎮子上哪傢的少爺公子,讓你父親去說,一定成的!”
是的,我的傢族是這個鎮子上最有勢力的,我父親的生意做到各個城市,我哥哥在京城幫父親做生意,專和皇親國戚打交道。
別說我美貌賢淑,才藝雙全,即使我很醜,即使我什麼都不會,也一樣有很多人來攀這門親。
我笑著依在母親的懷中:“人傢哪有想那麼多啊,我還小呢,再在您身邊多賴個三五年再說吧!”
“三五年?”母親無奈地推開我,“三五年後你就成瞭老姑娘瞭,怕是沒人要瞭!”
“那不是更好?我就可以長久地陪著母親您瞭!難不成你總是想趕我走嗎?”我在母親的懷裡扭著身體,象個小孩子一樣。
“好吧,我可不管你瞭!”母親故作生氣地說,“不過,如果你父親哪天高興瞭,把你隨便嫁給誰瞭,我可不管!”
母親說著站起來。
“不要啊!”我嬌聲叫起來。
母親偷偷用手捂著嘴輕笑著下樓去瞭。
我看著母親走下樓去,不由地一個人對著燭火發呆。
十九。
天又開始下雨瞭,細細的雨,我的心也有些陰鬱。
隨手彈著一隻曲,我不知道自己彈的是什麼,聽起來仿佛都是輕嘆,那種在心底裡的輕嘆,一種思念的輕嘆。
我又看見瞭他,他遠遠地走來,撐著黃油紙傘。
他這次跨過瞭不遠處的一座石橋,走到瞭河這邊的街道上。
他立在我窗下的街道上,河邊那棵柳樹下,細細的柳枝拂在他的傘上,旁邊有一棵花樹,開著淡淡黃色的花,香香的,有些花在雨絲的輕打下落下,落在他的傘上。
我終於看清他的模樣,他也直直地看著我,那眼光,讓我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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