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5 04:47
wilson015
[轉貼] 夜不語詭秘檔案第五部 黑匣子
夜不語詭秘檔案第五部 黑匣子
前言
在日本的歷史上,嚴格來講應該說是明治時期,曾經有三位十分有名的特異功能者,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們互不交錯的命運中,卻有幾個十分相似的地方。
第一,她們都是女性。
第二,她們都因為受不瞭世俗的嘲笑和猜疑,不約而同的選擇或者被迫退出瞭歷史的舞臺。
禦船千鶴子含冤自盡;長尾鬱子離奇死亡;最可憐的是高橋貞子,她神秘失蹤後,甚至沒有在日本的近代史裡留下任何相關文獻。
但是死,或許並不是超能力者最好的歸宿……
對於擁有脆弱生命和靈魂的普通人來說,又或者,她們的死,才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引子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形容心情的詞語,叫做煩躁。
現在,小心翼翼地攀在豪宅周邊某棵大樹上的兩個八卦報刊的記者,就很煩躁。
那棟豪宅,是高橋集團總裁高橋光夫的宅邸。
說到高橋集團,在日本不會有人不知道。就像喜歡籃球的人不會不知道MichaelJordan一樣,高橋集團絕對是日本商業界的奇跡。
這個集團建立於三十年前,以對外進出口貿易起傢,但是在高橋光夫精準的行銷策略和幹練的做事手腕下,飛快的在日益激烈的商海中屹立起來,斂集瞭大量的資金,並在短短的五年內,收購瞭各行各業近二十多傢公司。
雖然直到現在,高橋集團都沒有真正公開這三十年來,究竟名下的流動資金和不動產到底有多少,但是在業界,甚至聰明一點的日本人都知道,高橋光夫絕對是日本首富,他的私房錢,或許比國庫還多出那麼一點。
也有許多人出於好奇或者許多不能說的原因,去調查過集團原始資金的來源,和一直以來集團斂財的通道,不過那些人士無一例外的全部離奇死掉瞭。
人這種動物,總是會越學越聰明的。
漸漸的,某些有心人發現,慈眉善目的高橋光夫,似乎並不像他表面上的樣子那麼好對付,越是深入的瞭解他,越會發現他的週身圍繞著許許多多無法解開的謎。
而試圖解開那些謎的人,最後絕對都會遭受不幸。
於是,聰明人開始放棄調查他的一切,他的傢庭、他的集團,隻要是和他有關聯的東西,這些聰明人都會裝作視而不見,唯恐一不小心會踩在響尾蛇的尾巴上。
但最近高橋集團發生瞭一連串的事情,誘使這棟豪宅附近的聰明人以及不太聰明的人漸漸又多瞭起來……
顯然,趴在樹上的這兩位就不算太聰明。
「那個賤人怎麼還不出來,老闆不是說正對面就是她臥室嗎?」
石下劍一郎放下望遠鏡,揉瞭揉酸痛的肩膀,抱怨道:「都在這裡蹲一整天瞭,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等到。媽的,從前以為當狗仔很輕鬆,現在做瞭才知道,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人幹的!」
「噓!」
石下廣智壓低聲音說:「你不想要命瞭!小聲點,最近高橋集團出瞭那麼多事,這裡的警衛絕對比以前更嚴。老闆花瞭大價錢才買到這個消息,我們可不能搞砸瞭!」
「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高橋光夫那老頭,三天前還精神爽朗的和建設省的高官打高爾夫球,跩的一副至少還可以活上五十年的樣子,怎麼可能今天早晨就傳出病危的消息呢?」劍一郎皺瞭皺眉頭。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如果再加上某些有心人推波助瀾的話,不論多輕的疾病也有可能致命!」廣智說道。
劍一郎倒吸瞭一口涼氣,「你是說這次是有人謀殺他?誰這麼大膽?」
「不要亂猜!」
廣智狠狠瞪瞭弟弟一眼,「我們隻管拍線索,至於怎麼編纂內幕,就是老闆的工作瞭……嗯?架好照相機,高橋戀衣那娘們回來瞭。」
高橋戀衣脫下外套,隨手扔在寬大的床上,然後坐到瞭鏡子前。
她伸出右手,摸瞭摸絕麗卻又顯得冷漠和呆板的臉龐。
已經有多少年瞭,這張臉上除瞭呆板以外,就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即使是聽到爺爺高橋光夫突然變成植物人的噩耗,她的臉上也隻有冷漠。
高橋戀衣冷漠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大聲的哭著、吼著,撲在沒有任何生氣的爺爺軀殼上,她自己的內心卻沒有泛起任何漣漪,她甚至感覺不可思議。
那樣哭的話,爺爺就能醒過來嗎?
但是,就算爺爺死瞭,自己真的又能哭出來嗎?
或許,不能吧……
有時候,高橋戀衣也在提醒自己,似乎自己真的太冷血瞭。不過,這不就是爺爺一直教導自己的東西嗎?
這不就是爺爺他最大的希望嗎?
今天和董事會的那些老不死的召開瞭緊急會議。
根據爺爺昏迷前所留下的指令,本來自己應該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穩坐上高橋集團會長的位置,但沒想到,居然會有不怕死的,要求臨時召開董事會,更有三十幾人,在會議上,強烈反對高橋戀衣繼任會長的職務。
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在她掌權後的第二分鐘,那三十多人就當場被點名辭退,捲鋪蓋走路瞭。
高橋戀衣用手捂著臉頰,癡癡的望著鏡中那個毫無表情的自己。
自己美嗎?
許多人都說自己很美,美的如同女神,那對女性而言,應該是很高的讚譽吧?聽到別人的讚美時,自己是否應該出於禮貌的笑一笑呢?
但是,自己卻總是笑不出來,不是不想笑,而是……是有一種力量,禁錮住瞭自己的靈魂。
自從繼承瞭「那個」以後,表情、甚至七情六慾,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瞭。
失去瞭喜怒哀樂和嗜欲後,真的還能算是人類嗎?
高橋戀衣咧開嘴,試圖做出一個完整的笑容,但終究還是失敗瞭。
突然,她從鏡子裡看到對面遠處的樹上,閃過瞭一絲微弱的反光。
她厭惡地搖搖頭,閉上瞭似乎帶有魔力的炯燦星眸。
嘴角,微微揚起,終於露出瞭一抹輕笑,但是那個輕笑,卻帶著一絲令人無法察覺的詭異。
笑容不斷蔓延開來,散發出的不是春暖花開的馨香氣息,而是隆冬爆發的雪崩,不但危險,還有一種致命的冷……
「討厭的傢夥,都去死吧!」
「怎麼突然冷起來瞭?」劍一郎拉緊瞭外衣。
「你神經啊,現在可是七月份!」廣智擺弄著相機,沒有理會弟弟。
「好冷!真的好冷!」劍一郎滿臉煞白,將身體緊緊的縮瞭起來。
也許是感覺到弟弟在顫抖,廣智不滿的向右邊望去,頓時,他吃驚的幾乎鬆掉瞭手裡的相機。
劍一郎的臉上和眉毛上結滿瞭冰屑,他顫抖著甚至開始低聲呻吟起來。
不可能!
現在還是盛夏,怎麼會發生這種無聊的三流連續劇也不會考慮的下三濫劇情?
廣智全身僵硬的看著超出自己常識的一幕,隻感到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劍一郎抬起瞭頭,猛地向他撲瞭過來。
「給我,把你的衣服給我!」
劍一郎的眼神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寒冷,眸子通紅,似乎已經陷入瞭某種瘋狂的狀態。
「劍一郎,你在幹什麼,住手!快給我住手!」廣智下意識的大吼瞭一聲。
但劍一郎反而更加狂暴瞭。「給我,把你的衣服給我!」
他隨手拿起望遠鏡,向廣智的腦袋砸去。
一下。
又一下。
血,不停的流出來,順著樹幹流到瞭樹下,被乾燥的土吸瞭進去,隻留下一片殷紅。
終於,廣智沒有瞭任何動靜。
劍一郎迅速剝光瞭他,抱著那堆帶血的衣物嘿嘿傻笑著……
突然,他模糊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做瞭什麼不該做的事。
劍一郎猛地抬起頭,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哥哥,你怎麼瞭?是我……是我殺瞭你嗎?」
他全身顫抖,一邊哭著,一邊瘋狂的搖著廣智的肩膀,但很可惜,死人,永遠也不可能再開口。
劍一郎恐懼的推開哥哥的屍體,他蜷縮在樹上,用力的咬著手指。
遠處,隱隱聽的到喧鬧的聲音,似乎有許多人正朝這裡跑過來。
劍一郎眼神呆滯,他望著自己沾滿血跡的雙手,又向下邊帶著鐵刺的柵欄望去。
隨後,他又傻笑起來。
「哥哥,嘿嘿,你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吧。別擔心,我馬上就來陪你瞭!」
夜,東京時間二十三點十一分,打破寂靜的,卻是人臨死時發出的刺耳的慘叫聲……